…”
萧濂道:“放他可以,但你要将你知道的全都说清楚,他在给谁打下手,又到底在打什么下手?”
赖嬷嬷得知自己儿子犯了事被抓了去的时候,急得火烧眉毛,偏偏老爷夫人都不在府中,她求助无门。
那官爷说她儿子就在三法司,若她肯配合官差调查,或许能从轻处罚。赖嬷嬷一听,哪里还有二话?立刻事无巨细地将赵敏莹如何利用地下钱庄放钱,如何将钱庄给自己儿子打理,如何为了收利威逼利诱等事迹一股儿脑地捅了出来,最后还在证词上画了押。
“官爷,这样我儿能放出去了吗?”赖嬷嬷急切地问。
“且在这儿等着吧。”
这一等,便等到了与自己的老东家对簿公堂。
曹启山不知内情,又故技重施道:“王爷,赖嬷嬷在我府上几十年如一年,我们待她如亲人,她定会如实说的。”
赖嬷嬷看一眼地上的儿子,又看一眼满脸希冀的老东家,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是上了当了。
可现在才明白,为时晚矣。
萧濂开口道:“你不说也无妨,这白纸黑字画了押的,你想赖也赖不掉了。”说着将赖嬷嬷的证词朝曹启山一丢。
曹启山边看证词,边不停地擦拭额头流下的汗:“王爷,这……这是污蔑!”
又是死不认账这一套,说实话,看了这么些年,萧濂都有些腻了。
“既然认证不足以让侯爷你信服,那便去府上取物证吧。”
曹启山一愣:“物证?王爷说的物证是?”
“自然是侯府的账本了。人会说话,账可不会,若是侯夫人果真没有在外放钱,那又何惧查账呢?”
曹启山有些不知所措,赵敏莹嫁进来这么些年,他压根就没插手过后院之事,府中上下吃穿用度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可从没听她说起缺银子呀。
或许萧濂查不出什么?
曹启山看向赵敏莹,想跟她确认一下眼神,可赵敏莹却白着脸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曹启山暗道不妙,好你个赵敏莹,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账回府再好好跟她算,当务之急是要把萧濂应付过去。
“王爷,这账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丢在哪里,王爷若真要查,不如等老臣整理好了送到三法司来,您看呢?”
萧濂觉得这曹启山真有意思,非要死到临头了才肯认栽。
萧濂冷笑:“这点小事,如何敢麻烦侯爷呢,我的人就在衙门中,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可以跟着侯爷侯夫人回府,替你们好好将账本给找出来,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王爷,这……这恐怕不妥。”
“侯爷,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本王有些玩腻了。你若还不肯好好配合,休怪本王不客气。”萧濂说着将手中的镇纸“咻”地朝门口投射而去,门口两人差点当着众人的面栽两个大跟头。
“要听就进来听,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口做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李瑛和曹文娴顿时脸红地跟猴屁股似的。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赵敏莹忽然“噌”地站起身,道:“我承认,是我放的钱,跟侯爷、文值、文娴都没关系,要抓就抓我吧!”
曹文娴惊叫:“娘,你疯了!”
曹启山喝到:“你给我住嘴!胡说什么!”
赵敏莹也不知怎么了,一口咬定是她的错:“账也不用查了,赖嬷嬷说的都是真的。”
曹启山怒极,“啪”一个巴掌落在赵敏莹脸上:“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赵敏莹被打得头发都散落了,一点儿也没有侯府夫人的端庄得体。方才还极力克制的她此刻却好似被这一巴掌打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声嘶力竭道:
“曹启山,你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我为你生儿育女,为这个家呕心沥血,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我一个人操持我容易么我?!侯府就是个空架子,你当我不知道?我的嫁妆全都赔完了!若是不放钱,你以为你吃的穿的都是哪来的?你儿子曹文向在外面吃喝嫖赌,在府中左拥右抱的钱又是哪来的?还不都是用我这条命换的!”
“够了!”曹启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家丑不可外扬,赵敏莹这么做,触及到了曹启山的底线。
赵敏莹不再理会曹启山,而是转过身直直地朝萧濂跪了下去:“王爷,我认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你要罚就罚我吧。可怜我儿曹文值,他刚中了解元,千万不要因为我的罪过影响他的前程。还有文娴,她还未出嫁,若是因我这个丢人的母亲有了污点,没人敢娶她了怎么办?”
赵敏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李瑛和曹文娴看着赵敏莹,也跟着哭红了眼睛。
一个女人哭就够萧濂头大了,更何况是三个女人同时哭?一时之间,萧濂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炸了。
“停!”萧濂大吼一声,三人同时止住了哭泣,李瑛还不小心打了个哭嗝。
“都听我说,本王认定此事系宣平候夫人赵敏莹一人所为,其余人等回府,赵敏莹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什么?!”李瑛和曹文娴惊呼,让赵敏莹坐牢,那岂不是要了她半条命,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