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昨夜连夜赶来的!
不行,此时此刻,她若还在这干等,那就等着自己的盘算落空吧。
李瑛灵机一动,道:“王爷,方才臣女泡茶时不小心沾了些茶渍,您在此稍等,臣女去去就回。”
走出萧濂的视线后,李瑛忙四处寻找四方大师的踪迹,这道观虽小,可曲径通幽,道路错综复杂,李瑛一开始还有些方向,可走着走着就迷了方向,本以为自己彻底没机会了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胡子花白,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打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一定就是四方大师!
李瑛小心翼翼地上前,毕恭毕敬地向老者行礼:“四方大师,打扰您清修了。小女有要事相求。”
那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的超然,见李瑛神色谦恭,他抚着花白的胡须道:“何事?”
“小女不日就要与忠亲王定亲,可小女不愿太早嫁入王府,恳请大师通融,能否将婚期往后延一延?”
“哦?你想延到什么时候?”
李瑛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
“不是!”李瑛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是三年。”
那老者闻言竟也没多问什么,点了点头。
正在李瑛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的时候,那老者忽然来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知道了,贫道会跟师弟说的。”
李瑛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你……你不是四方大师?!”
那老者理直气壮地道:“贫道何时说过自己是四方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李瑛气得快哭出来了。
“四方是贫道的师弟,与我说有何区别啊?”
“真的?”李瑛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
见这老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李瑛放下心来,随即问道:“敢问大师的名号是?”
“我乃四方的师兄,一圆。”
李瑛连忙行礼:“原来是一圆大师,若您肯帮忙,小女感激不尽。”
一圆大师点点头,又继续闭目打坐。李瑛脚步犹豫地离开,心中七上八下,怎么也不踏实,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找回茶室的路,一个不留神“砰”地撞上了什么。
“嘶——”李瑛疼得倒吸一口气,手捂着额头,人直直往后退去。
一双大手一把将她拉住,李瑛抬起头,看到萧濂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慌乱。
“你无碍吗?”
原来是她走路不专心,撞到萧濂了。
这人的胸膛怎么硬得跟石头似的,李瑛边揉着额头边腹诽。
“无妨。王爷怎么出来了?”
“我与四方大师谈完事,见你久久未归,便出来寻你。”
“什么?!”萧濂的话让李瑛瞬间将疼痛抛到了脑后,“你与四方大师见过面了?”
“你刚走,四方大师便来了。我等了片刻,见你未回,便先行请大师推算婚期了。”
李瑛一时愣在原地。
萧濂见她神色奇异,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来此地,也是为了此事吧?”
李瑛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所以大师说我们八字合不合?算出什么时候成婚?”
“天作之合。婚期在三个月后。”
李瑛听完,拼命掐了一下腿才没让自己当着萧濂的面晕过去。
老天爷,你这是在戏弄我吗?!
*
灵山道观的小道士送几人离开时,心中十分纳闷。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来时一副神采奕奕、胸有成竹的样子,可走的时候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空洞、脚步虚浮,全靠旁边的侍女扶着才勉强上的马车。
也不知这半日时间她在道观里遇上了什么事,总不能是大白天的道观里闹鬼吧?
小道士心中正纳闷,那女子哑着嗓子开口问他:“小师傅,这道观里,是否不止四方大师一名道士?”
小道士回道:“除了师傅,还有师叔,只是师叔平时喜好游山玩水,行踪不定,昨夜方从远方云游回来。”
“你师叔,法号是否叫一圆。”
“正是……咦,施主您如何知道的?
李瑛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命。偏偏今日,那神出鬼没的一圆大师回来了,偏偏自己碰上了他,偏偏……
李瑛瘫在马车里,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