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现代人的经验去居高临下做什么“改变”,那就太傲慢了。
不管是再伟大的人都无法逆着时间和时代的洪流。仁王对近代史没什么兴趣。他在现实世界也只是个普通人(身份上的普通人)。与其将时间放在虚拟的“改变世界”上,不如花更多时间体验生活,交朋友,做刺激的事,去修炼,去强大自身。
归根到底,在仁王心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孤独又不孤独的欺诈师,永远自由。
杀死鬼王后,鬼杀队一部分普通队员退出了剑士的行列。
作为当主的产屋敷耀哉记住了每一个鬼杀队的剑士,也知道这些剑士擅长什么和基本的家庭情况。他给了每一个剑士相关的建议,希望剑士退出鬼杀队以后也能够好好生活。
不过就仁王来看,主公和剑士的对话,很像是一次“心理治疗”。
鬼杀队的剑士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问题,特别是在杀死鬼王后,目标一朝达成的空虚几乎是每个人都存在的问题。
生活的意义,以后的目标……杀鬼的时候是朝不保夕的,或许下一次任务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谁也不会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鬼消失了,那么去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就是迫在眉睫的一件事。
“这一点,仁王完全不需要操心呢。”产屋敷耀哉说。
仁王从来都目标明确,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
不过,在找到自己以后要做的事这一点,义勇和锖兔也是一样的。
锖兔原本就是自己跑去狭雾山找鳞泷老师的。他作为孤儿长大,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义勇则是觉得就这么过普通的生活也很好,如果两个师兄需要自己那也可以去帮师兄。
“如果你去帮仁王做生意的话,仁王的商会说不定会倒闭。”不死川吐槽道。
义勇不解道:“为什么?”
不死川:因为你的沟通能力啊,这还有为什么吗!
“和你做生意的人会讨厌你的。”他说。
义勇:“我才不会被讨厌。”
一直深受师兄们宠爱的义勇,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沟通有任何问题。
柱们的情况比普通队员又要好得多。
或者说,能够成为柱的,都是心志坚定又足够有天赋的人。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好的。
仁王在鬼杀队的最后这段时间,见到了鬼杀队的转变。
那些不想做剑士的人有的重新成为山民或者农夫,有的则尝试去学习。比如蝴蝶姐妹就在产屋敷的资助下进入了学校。鬼杀队真正变成了产屋敷家类似家臣的武装组织。
仁王想到之后世界的转变,也在和产屋敷耀哉聊天时说了一两句自己的“猜测”。
产屋敷耀哉夸奖他对局势有深刻的理解和思考。
仁王毫不心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夸奖。
他说他不打算陷入变局的旋涡,打算做个自由的人,所以将商会的一部分股份和权利交给了产屋敷家。
这算是正式的依附。
实际上仁王只是觉得,所谓的仁王商会,归根到底姓仁王的也只有他一个,又不是什么家族企业。他自己又不可能在这里结婚生子,那么以后仁王商会转给其他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是这个时代也有天使融资就好了,我直接把公司卖掉。仁王这么想着。
在这个世界多待了几天,见鬼杀队的安置计划理理有条,又去见了自己辖区内的普通队员后,仁王就决定离开了。
他离开这个世界前和同为柱的朋友们告别,说与鬼王战斗让他有了新的感悟,所以他希望去游历。
“可能会去国外吧。”他说,“或许别的国家也有和恶鬼战斗的人呢?我想去看看。”
世界那么大。
他这种想法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颇为离经叛道。不过商会的事也委托给了产屋敷家,自身拥有足够多的资产,实力又强,其他人也不认为仁王的旅途会有什么困难。
“一路顺风。”他们给予了仁王这样的祝福,就像是当年仁王远走国外去打职业网球时,立海大的朋友们给他的祝福一样。
仁王发出自己惯常用的口癖。
他迎着阳光离开了,难得觉得日光并不算讨厌。
而在这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也让他对责任,对宿命,有了新的感悟。
“不断在世界中旅行吗?”仁王自语道,“我不会寂寞的,这是多有意思的事啊。”
他是天然不会满足于安稳的人。他是永远拥有冒险精神,渴望惊喜的人。
仁王想,他的旅途不会停止,他会一直走下去,去见宇宙中他感兴趣的所有场景。
除非他对宇宙中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了兴趣,否则他不会放弃系统。
或许他会成为救世主,或许在另一个世界他是绝对的反派。他的行事规则是永远的唯心主义,意思是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会因别人的看法改变自己。他会在每个世界结下羁绊,又会不断与朋友告别。而他是不会感到寂寞的。
因为他是狂放不羁的欺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