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该我说才对,血统论的走狗!”
两人咆哮着冲到一起,将倾注了全身力气的兵刃向对方的要害暴风雨般打去。
耀眼的火花在刀剑间迸射,映得两张扭曲的脸一片血红。两人盘旋舞动的身影交错纷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底下的人已经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从兵刃的撞击声中获知双方交手的次数。
兵器刺耳的磨砺声不绝于耳,到后来简直分不清间隔。
索尔杰避开了刺向额头的一击,躲到一尊石像后,可他马上就看到一道寒光穿过石像,横扫自己的颈部。
“断钢!”卡尔大叫着,右臂的肌肉暴胀,硬生生将护臂撑裂。刀锋伴随着怒吼,肆无忌惮地在石头中穿行。
号称割裂世家的安夫拉一族拥有能切开一切的刀法,石可断,命可断,魂可断,这无畏的信条与断钢密术,使得龙鳞在他们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毫无疑问,卡尔安夫拉继承了先祖们的绝技,毕竟坎特伯雷的武术总教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花岗岩雕成的石像被齐刷刷地砍成两截,惊人的刀气将石像后的墙壁都割裂开来,但除一片石砾外,支离破碎的地板上却并没有索尔杰的躯体。
“瞬移!”卡尔警觉,同时急忙把刀移到后背,堪堪挡住索尔杰的一剑。
但出招毕竟太过匆忙,力道不足,整个身子如皮球般飞起。
卡尔将刀捅向地面,力图恢复平衡,可索尔杰的剑不会错失良机,一个及时的低位斩将卡尔和他的长刀打落在地。
卡尔胸膛一紧,发现索尔杰的膝盖已顶在上面,闪闪发光的剑尖指着自己的咽喉。
卡尔闭上眼,等待对方最后的一击。
“宣布结果吧,我敬爱的卡尔老师,这场比赛到底是谁赢了?”
卡尔哼了一下,闭嘴不语。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卡尔老师,我的手段可不比罗伊差!忘了《骑士守则》第八条了吗?骑士得直面结果,不可逃避或撒谎。”
“是你赢了,怎么样?”卡尔愤愤地道。
“我要你说这回乡下小子把光荣的贵族生打败了,大声点儿!“
”这回乡下小子把光荣的贵族生打败了!"卡尔咬著牙道,双眼死死的盯着离喉咙只有半寸的长剑。
“很好!“索尔杰举将卡尔打昏,转身对那此还有意识的贵族生道,”你们做做卡尔的跟屁虫好吗,平时不是蛮积极的嘛?”
贵族生们战栗着,嘴巴蠕动了一下。
“妈的,女人哄孩子也要比你们大声,给我再来一遍!“
”这回乡下小子把光荣的贵族生打败了!”洪亮的叫声在剑技塔中回荡着,仿佛阅兵时骑士齐声向国王唱颂的祝词。
剑技塔的塔顶七尺方圆,一年四季都有着凛冽的风。
索尔杰站在这究日危险的绝顶,就如他在坎特伯雷其他的一切地方。
他看着贵族生们一瘸一拐地顶着马鞍在操场上不住奔跑的身影,突然仰天大笑。
“看来这帮混蛋唯一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了!”
笑声中,两滴清澈的泪水滑落下来,慢慢坠到坎特伯雷光洁的地板
剑技塔一役之后,再也没人敢在索尔杰面前谈论有关血统的话题,即使有,也得事先确定自己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外。
医疗组的牧师在同一时间治疗四十多人,忙得几乎虚脱过去。
所有经历过这场恶梦的人,都对索尔杰发自灵魂的恐惧,大家不再说他是贱农的儿子,每个人都认为他是恶魔后裔,身上流淌着洛基(暗黑深渊的主人,魔界之王)的血液。
索尔杰终于不再担心老师会在上课时故意找自己的碴儿,吃饭时有人在自己的麦粥里放虫子了,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自己暴力换来的安宁。
无论老师教授与否,在不包括礼仪社交课的每一堂课索尔杰都在飞快地进步着。
尽管不情愿,但很多教官还是在学年总评中给了他相当漂亮的分数,不会撒谎大概是这些陈腐的血统论者唯一的优点了。
但他的情绪也越来越糟了。
每当晚上睡不着时,他就会爬起来乱砸东西,直到把双手可以触及的物品都变成碎片。
他还会莫名其妙地咆哮和哭叫,吓得身旁的贵族生脸色惨白。
终于,又是两年过去了。
早已无人能敌的索尔杰在各项技艺上都登峰造极。
专为龙骑士设计的长达十三码的龙枪,他挥舞一个小时连大气都不喘一下;上千种魔法的特性与表征他都熟记于心;良好的驾驭术使得他骑烈马与骑绵羊无异;当他说精灵语时,只要再给他一双尖耳朵和绿眼珠,谁都会认为他是来自镜像森林的使者。
而你以为有一打半兽人在屋子里吵架时,那肯定就是索尔杰在练习半兽人语了;在罗伊的课堂上,发出咆哮的不再是索尔杰,而是这名自视甚高的魔法大师,当发现自己所知的任何酷刑都不再发挥作用时,他终于骂出了一长串大家从没听过的脏话,其始作俑者估计可上溯到某些早已灭亡的民族。
而罗伊一向如铁板般僵硬的脸,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