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月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人,被封存的记忆闪过一瞬,泪水夹杂着凡尘之血落下,趁着自己还清醒着,她冷静的四处观望,就在刚刚的一瞬,她感觉到在这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她望向房间里最寒冷黑暗的角落,因为光线太暗她也只看到了模糊的身影,以及一块刻有圆形花纹的玉牌。
好像是满月纹,经常在她梦里出现的纹样,一轮血红的满月!
那轮满月之上似乎刻着什么字,她看不清,随后再次失去了意识。
在净土中看着这一切的梨诺不知所措,阵法启动的那一刻,整个净土开始动荡,她身后的枫树也随之开始疯长,她也不得不跳到树上以免被生出的树藤波及。
坐在树上的梨诺看着水镜中的画面,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明明在她的印象里他并不是这般冷血,为何现在会轻易夺去他人性命呢?
当染月手腕处的红线融入身体时,梨诺的手腕处发出阵阵刺痛,隐隐出现模糊的图案,似飞鸟,梨诺拂过手腕,图案便消失了,她也逐渐昏睡了过去。
风染月昏迷近六日后有了朦胧的意识,是一向低调不愿露面的族长发现了她家中的变故后将她安顿在自己家中。
她睁开双眼的刹那,视线模糊,脑袋沉沉的,那晚的记忆开始浮现,她记得她被一副恐怖的面具吓晕了过去,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念起咒语,然后就觉得很冷很冷甚至无法呼吸,之后听到父母的声音,小希与小呈的声音,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却阻止不了。
这样的事,发生过的……
在某年芙蓉花开的季节,她也曾无能为力过……
三个月后,染月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族长风权走过来关心道,“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是,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为死去的人报仇!”染月回答道。
无论在哪里,她都要找到那个拥有满月纹玉牌的人,那类似家族图腾的纹样,也许去到大的都城会有人认识。
离开这里不仅是为了报仇,还为了自己心里的警告,她不能再留在这里,直觉告诉她,会有危险!
“你所绘的图案我曾见过,拥有满月图案玉牌的人,你不可能敌得过!”风权沉声道。
染月闻声放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绣花荷包走到风权跟前行礼后便问道,“您知道玉牌的来历?”
“我们风氏一族原居于风之谷密林之中,与世隔绝,千万年前因突然出现的某股势力而被强行驱逐,我们不得已才离开故土,我也只是听祖辈传说,那些手持兵刃斩杀我族人的势力,腰间皆有满月玉牌,满月之上刻有‘墨阁’二字,正如你所绘之图!”
风权解释着,心中不安起来,明明消失已久的墨阁,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出现了?
“墨阁……风之谷……”染月小声呢喃着,明明今天才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地方,却莫名有种熟悉之感。
“风氏一族据说是天神的后裔,与浮黎族一向交好,而在风之谷的密林中藏着浮黎一族的秘密,由风氏一族世代守卫,兴许正是这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引来了那些冷血的杀手吧!”
“玉牌是那些人的信物,身份的证明吗!”染月问道,“他们还在风之谷吗!”
“拥有玉牌之人被称为‘月使’,一共十二人,以当月盛放之花为标记,他们的实力很强大,自我族逃离后也曾派人回风之谷调查过,带回来的消息便是如此,你若去了,找到那人,恐怕连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
风权说着,“我们从未打消过要回故土的念头,也一直在调查墨阁,可墨阁行事低调,神出鬼没,风之谷的密林有重重结界及瘴气包围,除了与鹿那孩子,族中几乎无人能进入密林探查,更别说收集十二月使甚至是阁主的资料线索,你从小便在岛上长大,从未离开过,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一个弱女子在外又能如何保全自己啊!”
“我已无牵无挂,总该去闯一闯的!”她早已下定决心要离开,无论是为了什么。
风权立即阻止道,“我记得你的父亲有一位故友,曾是位了不起的修士,他早已飞升成神,他会助你!”
就在百年之前,一度消失的风之谷谷主印令出现在他面前,那位披着斗篷的男子也确有谷主林仙儿的御风灵,这种血脉传承的灵世间罕有,他便相信了那名男子的身份,他是林仙儿之子便是新任的风之谷谷主。
而就在风染月出生之后,那男子告诉他,岛上混入了墨阁的人,以戎葵花为标记的七月月使的信徒在寻找‘药引’,男子虽没说明,但风权觉得这‘药引’极有可能与风染月有关,否则,查验风染月父母及两名侍女遗体时在背上发现的戎葵花标记作何解释。
那是信徒的标记,风氏一族恨极了墨阁,怎会成了月使的奴隶,风染月的父母恐怕已经在什么时候就被替代了。
现在七月的信徒被杀,想必那位月使的能力及地位是在七月之上的,察觉到这一点后,风权根据百年前与新任谷主的约定发出信号告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父亲的……故友?”风染月疑惑道,她不曾听父亲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