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世人为何都爱以貌取人,又常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口出恶言?”
看到揽月终于正名,白行芷心中高兴之余,又不由地生出浓浓的悲哀。
白行晏眸光通透,看着眉宇间满是失望的白行芷,轻轻摇了摇头。
“妹妹,你也莫要太偏执了,世情浸染下,本就是千人千面,你只管守好自己心中一片净土,他人……自有归宿。”
白行晏这话说得高深,白行芷却懂了。
看着始终面色苍白的哥哥,白行芷脸上突然流露出浓浓的心疼。
“哥,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一定很痛苦吧,不然你也不会……”
说到这里,白行芷自觉失言,猛地捂住了嘴巴。
这明明是哥最忌讳也最不想提起之事,她怎么就这般口无遮拦!
白行晏看到白行芷自责惊慌的表情,温和地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你现在倒可以想想开心的事。”
“开心的事?”
白行芷疑惑地偏了偏头,却见她家哥哥望向揽月,嘴角微扬。
“前些日子赌了百万元晶,你没忘吧?这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白行芷先是一愣,下一刻她心中骤喜,猛地站了起来,惊呼一声:“赌赢了!”
还在咿咿唉唉,消化着揽月就是王雷这个消息的众人突然听到白行芷猛地嚎一嗓子,浑身一震。
赌?
对了,赌局!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广场鬼哭狼嚎,哀声一片!
“天杀的啊!老子辛辛苦苦半辈子,全给时运坊打工了啊!”
“完了,老婆本都没了!老子一辈子打光棍算了!”
“你失去的只是老婆本,老子失去的可是祖上三代的积蓄啊!”
“靠,这里有个败家子!”
……
场中的喧嚣远远盖过了场上的锤炼声,揽月证明真身的那一刻,有人瞬间暴富,有人顷刻“光溜”。
王五行后知后觉,嗯?他发财了?
手指头一掰扯,十万变百万,这是穷鬼翻身把歌唱了?
这一刻,王五行心中的忧虑终于被这个好消息稍稍冲淡了些。
脑袋替揽月憋气都憋了好几天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敢骂揽月?
眼看着此时揽月扬眉吐气,脑袋比自己找到了婆娘还要高兴!
“萧景曜,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这辈子可以躺平了!”
脑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老子跟着你们出生入死,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赶紧也给老子找一个多金的婆娘,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努力了!”
萧景曜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一扬。
师尊现在是在凝神炼器,等她反应过来,也该高兴坏了吧,毕竟她一向爱财。
这段时间因为忧心花叁叁之事,师尊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萧景曜不由地轻轻一叹。
他这人本来就心眼小又自私,修士失踪这种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作为鬼修,他一直都站在人群的对立面,若不是师尊,想来此时的他应该是孤身一人的。
如今,他一心所求,只要师尊平安喜乐罢了。
“你小子怎么了?前段时间还说软饭香,现在唉声叹气是怎么回事?”
脑袋眉毛轻挑,突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是不是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嘿嘿,没事,到时候勇猛一点,争取做上面那个就是了。”
萧景曜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拧,脸上满是不容置疑。
“这还用说吗?”
脑袋闻言白眼一翻,心里暗戳戳腹诽道:“不知道是哪个人,大半夜饥渴难耐看话本子,还专挑自己在下面的看。啧啧啧,这男人心,难猜得很呐……”
这话脑袋自然是不敢当着萧景曜的面说出来的。
挨了这么久的揍,脑袋皮实了,也学乖了。
这小子在这件事上一憋再憋,它是不敢再刺激他了……
“是是是,你威猛,你高大,你是上面那一个,找婆娘的事你替老子上点心啊!”
……
今日的广场沸腾了数次,以至于场中的比试情况都被忽略了。
天青雨石的坚硬果然名不虚传,比起第一场比试,这一次锤炼的时间明显就更长了。
“王雷的炼器技艺毋庸置疑,这一次,只怕莫小子和天器宗那个孩子都悬了。”
裁判们的心思自然是在比试上的,见揽月已经锋芒毕露,心中的天平都渐渐倾斜到了她的身上。
这话是对莫思永说的。
作为器仙门门主,又是莫染风的亲爷爷,想必他对莫染风也是寄予了厚望的吧。
毕竟当年的莫冠玉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莫思永的目光也落在了揽月身上,他的眼里是毫不掩藏的欣赏与肯定。
“那孩子确实是难得的优秀,只是她也年纪尚轻,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敢妄下断言啊。”
莫思永的表情很是平静,甚至眉宇间隐隐藏着一丝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