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那人就在那里。忽而一队鸿雁从头顶飞过,她以为这是人家应她的心声而传唤来的,所以她很霸道的让人家赶紧去为她寄那相思信。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那队莫名其妙的身上忽而多了‘责任’的鸿雁,这就开始了根本就没法说的苦难生活!兴许……那鸿雁还在心里嘀咕着,说那么多鸿雁、那么多天鹅什么的、那么多每年南来北往的存在,为什么就偏偏只管点我一个?
兴许正是如此,即使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深深的隐藏在草丛中的它们,仍旧是忍不住会发出那种听之就让人鼻头发酸的声音!倒好似,它们在条件反射的道‘我不在、我不在’——意为‘别找我’。
春色染屠苏,
风过又几出。
鸿雁再北归,
寄情可以书。
——这是呆在鹰崖寨的那五天里,看不见师鉴的身影之时,那何柔的情形。然而,这还仅是一个刚刚开始!
话说,刚回到师鉴的身边、过了两天极其惬意小日子的何柔,今天本来是吃过早饭要去街头摆摊儿的,可就在这时忽而听到院门处响起了‘邦邦’的声音。这声音似敲门声、实则却不是,似打更的梆子声、也仅是类同!倒是,忽而让她对于这声音,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屋里的师鉴应该也是忽然听到了这声音,与何柔的迟疑、疑惑的神情所不同的是,一听到这声音、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一切,而快步走向小院之门!似,那声音就是敲自家门的一般。
而当随后看到应师鉴的引领而进来的人之后,还未曾见过的何柔这才恍然得知,这是一个大和尚上门来的化缘!却也不是主动的敲他们家的门,那声音其实是人家敲击手中木鱼的声音,这声音以前她跟着母亲去寺庙里进香还愿之时没少听过。
在何柔的认为中,人家大和尚是来化缘的。然而对于这位登门的师叔,师鉴却是认为人家是来结缘的!而这欲结缘之人,当然就是他的宝贝妹妹何柔了。
绝对不能说因为师叔是带着好多美味上门的,这才让师鉴对于人家的招呼是那般的殷勤!殷勤到什么程度呢?总之是与他师傅相比、待遇绝对相差天地的情况下,曾有过‘忤逆、叛师’等等前科的他,此时竟然很奇妙的懂得了什么是避嫌。
难道,佛家的‘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真就这么的神妙?恐怕,若是知道自己的‘劣徒’在人家和尚面前如此情态的师鉴之师傅,他的七窍会生烟——这绝对是被气的。然而,若是其知道,接下来师鉴的所为及表现,那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兴许他会先一步,把师鉴给点了!
计划中要出门的现在,在师叔登门之后、师鉴仍旧是出门去了,但这绝不是去摆摊儿什么的。情形,怎么感觉上去,都好像有一种……人家来化缘的和尚,最终没有化来什么财货等的,但是却非常轻松的化得了师鉴的整个家当——那师鉴扔下整个家、扔下自己的宝贝妹妹的离家出走了。
可能是基于让自己离家的行为能尽可能的成功,所以离家的他把家里的吃食带走了不少!又似,其实是为了能让自己,尽量的多在外边呆更长的时间。同时,可能是为了不碰上其他化缘的人、进而让彼此出现尴尬,所以出门之前他换上了他很少穿的道袍。
一身道袍,肩扛的长枪之上还挂着一个包袱,甚至是取火用的火折子都提前预备在了怀间:他这样子,怎么老有一种欲去远游的架势?因为他的这装备,那可真就是远游的不二选择!
师鉴走了,是一边在讨好那马、一边牵着人家出走的!是在人家大和尚满眼欣慰、满脸孺子可教的神色当中走的,也是在不理会人家宝贝妹妹那全情留恋当中走的,走的是那么的轻松和快意、快意的也只是对人家妹妹笑了笑兼轻挥了一下手——亦或这挥手的对象当中亦有那个他的家?
不过,这挥手,更犹如是针对人家那可悲之鸿雁的!因为也就是他的这一挥手之后,悲哀的鸿雁就再也没有安生过了!倒好似,师鉴是用这挥手,专门叮嘱人家鸿雁照顾好他那心尖儿上的妹妹似的。
和尚来,是为了教何柔一些东西,他当然是要负起师傅的责任!这其中,也包括指导一下何柔的武功什么的:因为那和尚也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兼且人家吃的米总比何柔这毛丫头多不是?
而这,当然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了的,最起码这头一次就需要先彻底的好好了解一下彼此的脾性不是?这也是看似在避嫌的师鉴离家的原因,但也绝对不是因为这!只因为他师叔,还巴不得能教给他更多的东西呢。
师鉴的离家,其实是在有师叔陪着何柔的情况下,不用操心何柔生活及安全问题的他,这是要去侦查县城周边当前土匪的状况!在何柔回来的日子里、已经摆了两天摊儿的他,已经从大家伙儿的嘴里打听到一些周边的情况。
尤其是距离鹰崖寨最偏远的地域,这是他首要打探兼其后需要去侦查清楚的地方,以便让随后鹰崖寨出来剿匪的大家能直捣黄龙。而这,也将是他以后的主要任务!只为了怎么样才能更好的保持武安县一城,继续安然。
亦犹如师叔非一日就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何柔,这头一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