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师鉴总有一种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山、却是看到山腰缠绕的白云,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总让他恨不能立马飞冲到那白云上,看一看那山的山顶到底在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团长,还是那么的慢条斯理,师鉴更能感觉出团长此时是更加的慢条斯理——‘良久’之后!团长,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说话的团长依旧没有抬头,悠悠的他道:“你进步很大,你确实是有点军人的样子了。可是,你并没有真正的理解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我问你,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报告团长,服从命令!”犹如抢时间似的,师鉴赶紧回道。团长道:“既然知道,那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团长……这是不是有点耍人的意思?他怎么能不说呢?师鉴都有点想跳墙的感觉了!然而,却听人家顿了顿的团长,继而又悠悠的道:
“你以为,只有在部队上,才能算是一个军人?你以为,脱下了军装、你就不是一个军人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复员退伍的战士?你知道只要国家一个召唤,会有多少的战士第一时间站出来?他们会站出来的原因当中,必定有一条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一名军人、他们曾经穿过军装!”
“什么是军人?只要你穿过一天的军装,那么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永远是一名军人!在部队上,是为了报效国家——难道退伍之后就不能报效国家了?有时候,退伍、脱下军装的军人,才更是一名合格的军人,因为外边可没有在部队上这么的简单、他们需要经受更多的考验。”
“你,想不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想不想做一名真正的战士?考验,就放在你面前,你准备好了吗?……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是,团长!我明白了。”师鉴一个立正的同时,非常的干脆的回了这么一句。团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道:“嗯,去吧、去收拾东西。外边有人等你!记住,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国家和人民失望!”
“是!团长。”应该是心里还有诸多的不舍、或是什么什么的,但都被师鉴给撇开或按捺隐藏了,反正此时的师鉴似乎是又重新恢复了斗志。回了一声的他,转身、迈着军人的步伐,出去了。
师鉴走了,他刚出门、那团长立马探身望了望,发现师鉴是真的走了之后,团长一屁股坐下来的同时、一脸苦笑着自语道:“好家伙,臭小子……臭小子……我都没词儿了!我也不舍得啊,可我也得服从命令啊。不过……嘿嘿,也省了我跟那几个‘混蛋’拼命了——想跟我抢人?哼哼!现在谁也别想了。”
说时,团长从那一叠文件当中抽出几张来的鄙视了一眼:而这几张文件,就是人家陆军、空军、及海军,让他放师鉴去他们那里服役的‘请求’。显然,师鉴的表现,让人家这些人都觉得把师鉴放在文工团实在是太浪费了!想来,若是没有那一封通知书,想留下师鉴的团长,非得和人家这些‘混蛋’来一次拼命不可——真是不舍啊!
师鉴是被团长忽悠走了,然而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师鉴是自己把自己给忽悠了的走了的!他也唯有应着团长的话,而忽悠的自己重新燃起那种即将接受考验的斗志——不得不执行命令的他、也是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文工团今年有没有人复员、或是部队上什么时候为那些复员人员送行,这些师鉴都不知道。回宿舍收拾行装的他,心里满满的、更多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至于这酸楚,是对于哪一方面、对于什么的,这就不可捉摸了。
他的身姿挺直、却无形中显得有点僵硬;他的步伐稳重,却好似身负万斤之沉;神色沉着,然而连他都没发现,有愁在他眉梢点点;他的眼中闪烁着斗志,他跟他自己说自己充满了斗志——可是!他老有一种自己是个逃兵的错觉。
实际上的师鉴在全心的戒备着,戒备那不知潜伏在何处、不知什么时候会发动偷袭的仓惶,会突然的杀出来占领了他的心头高地。自己不是个逃兵,不想让人把他看作一个逃兵的他,一路走来甚至是展现出了从未这么诠释过的目不斜视!实际是他不敢去看那所遇的任何一个人——就彷如他就是一个逃兵似的。
绝对正规、绝对正统、绝对完美的展现一个军人的形象,在这即将要脱下军装的前一刻,师鉴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回到宿舍、关起门来后,身姿笔挺的师鉴,依旧是宛如一柄枪!然而他这柄枪,却好似正顶着一座无法形容其重的山——他在坚持着。
回头、望着此时空空的宿舍,可空空的宿舍在师鉴的眼里,却是满满当当的!全是曾经、全是曾经的一切。取出自己的包,空空的包好似能轻的随风而飘;他想把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曾经,都统统的装进他的包里、把包也装得满满当当的:可是,最终,那个包还是那么的轻飘飘的——
因为,里边除了他的一套洗漱用具外,只有三身衣物:一套曾经来时所带的孤儿院服装,一套曾经来时所带的‘演出服’,一套刚刚从他身上换下来、还带有他体温的军服。而他此时身上所穿的,是部队日常所用的服装、也算是作训服,因为以前的服装早不合身了、而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服装可换——他以为他要穿着军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