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你怎么知道是粮食出了问题?”徐睿狐疑地问道。
徐柔眼眸中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她哀求般地看向段翊鸿,故意道:“是宁安公主提醒我的!眼下她被凤蔺羽捉走,生死未卜……王爷……你可要想想办法,救救她……”
段翊鸿眉头紧了紧,佯作镇定地道:“方才你瞧见那凤岐并没有抓到凤蔺羽,这便说明凤蔺羽逃出此地,而顾惜时现在作为他的护身符,他一定不敢轻易动她!”
“可是……凤蔺羽痛恨宁安公主入骨,他认定是宁安公主害死了皇后,若是他逃了出去,一定会杀了宁安公主的!”徐柔担忧地脱口而出。
段翊鸿双拳拧紧,他自然知道惜时处境的危险,可现在的局势,即便是他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放心吧!本王会想办法救出顾惜时的!顾惜时那个女人精明得很!当她提出要代替你当人质时,恐怕已经想好后招了!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绝对不能让凤蔺羽逃出宫去!”段翊鸿恶狠狠地道。
徐柔点点头,她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被段翊鸿打断,请她回去歇息。
徐柔微愣,她本不想回寝宫,可段翊鸿这么一说,徐柔立马意识到了不妥,便朝段翊瑾福了福身子,退出颐和殿。
徐沐担忧徐柔,便特意让徐睿送徐柔一程。
徐睿拜别了众人,跟着徐柔走了出去。
冯平和祁王瞧着段翊鸿给那些内侍下命令,二人只
是静静地看着,并不多话。
待段翊鸿安排妥当之后,祁王才开口道:“方才柔贵妃说的,可是真的?”
段翊鸿微微一愣,嘴角浮着几分邪气,“大皇兄也听到了,柔贵妃是听顾惜时那个女人说的!大皇兄若是想辨真假,估计得先找到顾惜时那个女人!不如皇兄助六弟一臂之力,将那女人找出来?”
祁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顾惜时被凤蔺羽抓走了,皇上已经派了禁军去搜寻!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段翊鸿冷笑一声,他本就没指望祁王真会答应和他一道去救顾惜时,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试探。
杜威的二叔曾是萧晔手下的得力干将,被凤家迫害之后,便一蹶不振,以至于郁郁寡欢而销声匿迹。
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杜家早就将凤家视为仇敌,只不过身份地位悬殊,一直隐忍。
祁王身上留有萧家一半的血脉,那些萧家的老将自然也愿意听从祁王一二。
今日大殿之上,从杜威进殿开始,他便对祁王怀疑上了几分。
凤蔺羽这人性子乖戾狠毒,但他还不足以与匈奴为伍,或者说凤蔺羽眼睛长在了头顶,绝对看不上匈奴。
既然如此,他的贴身令牌又岂会出现在匈奴人的手中?
直到凤蔺羽质问惜时令牌偷换之事,他便暗自怀疑顾惜时是不是也暗中勾搭了祁王?
段翊鸿眸子一冷,忽然泛上一阵酸涩,心头冷哼:“这水性杨
花的女人!”
祁王察觉段翊鸿的目光中似乎存着一丝敌意,便佯作担忧地道:“本王前些时日从一些农户手上收了些粮食,那些粮食也不知道来自何处!本王是担心......”
“大皇兄原来是担心自家的粮食有毒啊......”段翊鸿冷笑道。
祁王尴尬地笑了笑,说是要回王府查看,便一瘸一拐走出了大殿。
祁王这么一走,这大殿上就只剩下了冯平,徐沐和段翊鸿三人。
冯平本就不受二人待见,瞧着二人不愿意搭理自己,自觉无趣便讪讪离开此地。
段翊鸿在冯平走后,怔怔看着徐沐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徐沐和卢岩,据他所知,似乎并没有多少交集,徐沐说是要替卢岩敛尸送行,显然有些牵强。
段翊鸿双眸微眯,他觉得徐沐应是故意留下来的。
在大殿上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段翊鸿忽然开口对徐沐道:“靖安侯看来对卢大人有着很深的同袍之情啊?卢大人可能到死都想不到,最后帮他敛尸的竟然是靖安侯。”
徐沐脸上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而眼眸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王爷虽然嘴上刻薄,但说得也算是实情!”徐沐笑道。
段翊鸿抬眸看向眼前这个精神奕奕的老头,不想他竟然说他刻薄?他到底是哪里刻薄了?
“靖安侯留下来是故意挑衅本王?”段翊鸿不悦地道。
徐沐笑道:“王爷误会了!老夫是觉得人
不可貌相,是老夫之前对王爷了解甚少,往往会错怪了王爷!”
段翊鸿听出徐沐话中有话,便故意装糊涂:“靖安侯是何意?本王不太听得懂!”
徐沐又笑了笑,调侃的口吻却别有深意:“都说王爷性子淡漠,但今日老夫瞧见王爷为救宁安公主不顾自己的安危,着实有些触动!”
段翊鸿冷笑一声,又故意道:“那女人对本王重要,本王当然要去救她!倘若在凤蔺羽手上的还是柔贵妃,本王可就不会去救了!”
徐沐一愣,转而又大笑起来,“老夫相信王爷的为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也得看那人值不值得本王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