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密如细雨的利箭倾泻而下。段翊鸿仅凭一人之力,拦下飞射而来的箭雨。
凤蔺羽冷笑,“想不到明楚竟然还有这么痴傻的王爷,为了个女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凤蔺羽一手挡开利箭,一手擒着惜时快速朝后。
惜时听到箭羽在耳畔呼啸的声音,她开始以为自己死定了,多亏眼前的段翊鸿正替她挡着箭,她并未收到多少伤害。
但她也明白,段翊鸿的体力有限,又能替她抵挡多久?
段翊鸿不顾性命护着她,让她始料未及,而段翊瑾的狠毒更是让她叹为观止!
若说他想杀了凤蔺羽,她还能理解,但段翊鸿已经在冲了过来,段翊瑾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这很明显,段翊瑾的杀心又仅是简简单单对凤蔺羽的?
惜时明显感觉凤蔺羽呼吸变得急促,动作微微有些迟缓,而正在此时,魏缪带了一队人马火速闯进了颐和殿。
那人马犹如人墙般将凤蔺羽围在中央,魏缪让凤蔺羽先走,而他正拼了命地抵挡着禁军一波又一波的侵袭。
最后凤蔺羽将惜时拽出了殿门,而段翊鸿却被魏缪拦住了去路。
凤蔺羽虽是出了颐和殿,但他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包括惜时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擦伤。
凤蔺羽瞥了眼颐和殿,嘴角张扬着得意道:“还真是多亏端亲王!若不是他在前面挡着,这颐和殿当真还走不出来!”
惜时冷哼:“大将军以为出了
颐和殿就能相安无事了?未免高兴地太早了吧!”
惜时眼眸瞥了眼前方,只见颐和殿的周围忽然围上了禁军,而领头的竟然是凤岐。
凤蔺羽鬼魅一笑,“你难道不知这些禁军都是本将军的人吗?”
“哦?我还真不知道!倘若真是大将军的人,怎么刚刚在颐和殿中不见这些禁军来支援?这架势,不像是来相助大将军,倒像是有意在此处围堵将军!”
凤蔺羽眯了眯冷眸,他扫了禁军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凤岐身上。
“就算是来围堵本将军又如何?只要你在我手上,凤岐还不是得乖乖就范?”凤蔺羽口吻得意,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惜时冷笑一声,又道:“大将军恐怕太看得起我了!皇上刚刚似乎都没留情面,凤岐不过是个禁军统领,他敢违抗圣意?”
“这你就不懂了!凤岐有情有义,对你不同,即便豁出性命,也会顾及到你!他和段翊瑾不同,段翊瑾心里只有利益,哪有半点人情!倒是你,眼下应该懊悔自己有眼无珠了吧!”凤蔺羽一边冷声调侃,一边锁着惜时的咽喉,缓缓向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将军难道不怕凤岐反水?”惜时故意问道。
“怕?怎么不怕!”凤蔺羽瞪了惜时一眼,又冷笑:“如今本将军什么都没有了!但死前能拉你做垫背,能替皇后报仇,也算值了!”
惜时抿着唇瓣,口吻平静地反问道:“大将
军真的以为是我杀死了皇后?”
凤蔺羽冷笑,“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惜时斩钉截铁地道:“大将军不妨好好想想,我当日远在千里,又岂能杀得了皇后?皇后当日是中毒而死,其毒性之猛烈,消骨蚀肉让人匪夷所思!这种毒物,一般人所知甚少,但深宫之人,尤其是深宫老嬷却能用得极好!”
凤蔺羽脸色一沉,反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皇后被人下毒不假,但那下毒之人并不是我,而是皇后极为熟悉的人!此毒服下,不可遇水!也就是说,皇后在别处服下了用毒所制的食物之后,在自己的寝殿中喝了茶水,所以才会毒发!”
惜时这番话,让凤蔺羽陷入了沉思,若惜时所言非虚,那凤思娆身前只去过一个地方,那便是永和宫。
凤蔺羽眼眸中透着嗜血的冷光,他手下一用力,惜时只觉有种眩晕的窒息感。
“为何刚刚在大殿不说?”凤蔺羽质问道。
“大将军一心想要杀了我,甚至不惜派出精兵追到禹县!”
惜时冷笑又道:“如果我这么说,大将军会相信吗?更何况我并未有实质的证据……不过……我倒是抓了两个去昭和宫行窃的宫女!正是永和宫的宫女!”
凤蔺羽的手微微松了松,新鲜的空气灌入惜时的鼻腔,让她猛地咳嗽起来。
凤蔺羽眼神空洞,耳畔更是嗡嗡作响,凤蔺羽心里清楚得很,顾惜
时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若不是顾惜时,凤思娆恐怕早就没了命。
只是他心头充满了仇恨,所有矛头都对准惜时之时,他也就盲目地信了,毕竟他也认定顾惜时要对凤思娆的死负责。
而现在,当他豁出一切想要一个交代的时候,却发现他所做的竟然是个笑话!
段翊瑾的示弱,让他自以为有机可乘,再加上太皇太后的怂恿,他才铤而走险。
结果到头来,害死凤思娆的真凶没有找出来,而他却中了段翊瑾和太皇太后的奸计。
凤蔺羽细细想来,只怕从白晚晚进宫开始,凤思娆便成了弃子,只是碍于他的关系,太皇太后才一直没有下手。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