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一怔,她狐疑地看着段翊瑾,“皇上为何说婉妃腹中的孩儿不是皇上的?”
惜时自察失态,又赶忙解释道:“婉妃怀孕之时,是民女验出的喜脉!但当时的情况下,婉妃一再恳求民女,民女才瞒下婉妃有孕之事!但民女并非有意欺瞒皇上!”
惜时急忙跪在地上,乞求段翊瑾相信自己。
段翊瑾将惜时从地上扶起,淡然地道:“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凤家之人都奸诈无比,你可能是被他们利用了!单从婉妃有孕时间来看,也不能她怀的就是朕的孩子!”
惜时一愣,还想再反驳什么时,只见段翊瑾挥了挥手,打断了她。
“此事不用再说了!若不是有其他证据,朕也不会如此笃定地下结论!可这毕竟是皇室羞耻之事……”
“皇上想暗中处理,避免节外生枝?”惜时淡然地补了一句。
段翊瑾笑着点了点头。
凤家在明楚势力极大,段翊瑾以身作饵想要做实凤蔺羽谋反的罪名。
可这场博弈结局尚未可知,若凤蔺羽败了,对段翊瑾而言,结局自然是好,但有孕的婉妃始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若是一并治婉妃的罪名,势必有人拿皇嗣做文章,若是昭告天下婉妃与别人珠胎暗结,这不就是告诉世人,他被戴了绿帽子?
这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搁?婉妃毕竟是凤家的人,一切都必须要慎重!
所以,若是婉妃自己死去,或者被人所杀,那既能保
住段翊瑾的颜面,又能绝了凤家余党的邪念。
惜时垂眸,她明白段翊瑾的意图,但她仍旧不相信白晚晚的孩子不是段翊瑾。
还有一种可能,段翊瑾是故意这么说,为了给白晚晚按了个罪名。
“皇上!民女离开皇宫之时,婉妃身体已经虚弱不堪,而民女听闻婉妃现在已经神智不清,对于有孕之人来说是极为危险的事!民女斗胆想问问,皇上为何如此笃定婉妃腹中孩儿并非皇上的骨肉呢?皇上手中的真凭实据当真存在吗?”
惜时冒死询问,一来是可怜白晚晚,二来她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被人污蔑与他人有染,还被强行灌下了落子汤。
强加的罪名,辱人的清白,这比直接要了她的命,还让人痛恨。
“你在怀疑朕?”段翊瑾不善地反问道。
“并非是怀疑……而是好奇……民女首先想的不是白晚晚是凤家的人,而是皇上的妃子!一个妃子竟然胆大,与他人苟合,势必要有证据!不能单单仅凭一句话,就辱了别人的清白了!当然……若这就是皇上的目的,那民女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惜时眼眸毫不避讳地与段翊瑾对视着,段翊瑾思忖片刻,倏然收回目光,看向别处道:“朕子嗣很少……若非有证据,朕亦不会去杀害自己的孩子!你若是想要证据,倒是可以去问问洛宝林!”
“洛宝林?”惜时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洛宝林
搞的鬼。
“皇上当真相信她的话吗?”惜时幽幽地问道。
段翊瑾深吸一口气,“此事有些复杂……洛宝林说婉妃中了傀儡蛊,而那傀儡蛊毒亦会传至有血缘关系的人上……”
惜时眉头拧紧,她没想过洛宝林会告诉段翊瑾这些。
惜时眯了眯冷眸,不由猜测洛宝林将这事告诉段翊瑾的目的是什么。
段翊瑾瞧见惜时狐疑的模样,便道:“此事朕已经交给洛宝林去调查,或许很快就会有证据交到朕的手上!但……朕已经不想等了!宁可错杀,朕也绝对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
惜时一怔,段翊瑾看来对白晚晚已经下了杀心,看来一时间很难改变他的决定。
然而惜时忽然想到,傀儡蛊确实会在血亲之间传播,倘若白晚晚是被人冤枉,那段翊瑾很可能也是中了傀儡蛊,只是反应比较弱又或者是其他的反应。
洛宝林本就是越池人,定对傀儡蛊有所了解,她将此事告诉段翊瑾就是想让段翊瑾误会白晚晚腹中骨肉并非皇嗣,从而除掉白晚晚。
既然洛宝林不安分,那就怪不了她了!
惜时目光一凛,转而话锋一转,对段翊瑾道:“民女听说这傀儡蛊是越池禁术之一,极为诡异!洛宝林是越池人,自然清楚得很!她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越池人?”段翊瑾眯了眯冷眸,眼底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惜时点点头,佯作惊诧地道:“难道皇上
不知道她是越池人?”
段翊瑾脸上透着尴尬,“她入宫时不过是个宫女,朕确实不知也未曾问过此事……不过……她出身商贾之家,也经常走南闯北……未必只有越池人才会知道傀儡蛊吧……”
惜时见段翊瑾不信,便又道:“皇上可还记得越池公主送给伶月公主的那根银骨,银骨研磨成粉,便是息隐香!当日……伶月公主将此物交了给了民女,恰好洛宝林也来到民女住处,她瞧见此物可是没有一点惊讶,很明显她是认得的!息隐香是越池皇室才会使用的禁香,就算是走南闯北的商贾,也未必能知这么隐秘的东西吧!”
段翊瑾沉默不语,幽深的眼眸中透着捉摸不定的精光。
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