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什么信?”惜时狐疑地问道。
徐柔抬起素手指了指桌上朱红色妆奁,示意让惜时将它拿过来。
惜时起了身,将妆奁拿了过来递给了徐柔。
徐柔轻轻地打开妆奁,从中取出一封信来,又递给了惜时。
惜时接过信件,小心地展开又细细地查看起来。
倏然,惜时目光一顿,连忙又看向徐柔。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当日瞧见了这信的内容,反应与你一模一样!”徐柔嘴角勾起些许嘲讽。
惜时合上信件,那信是荣妃写给凤思娆的,其中更是提到了借胎之术。
早前她便已经从黎璟的口中听说过此事,所以对于这借胎之术并未有多少惊讶,她所惊讶的是这封信竟然在徐柔这里。
“这信是谁给你的?”惜时口吻严肃地问道。
徐柔摇了摇头,目光中嗪着一丝疑惑,“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来!只是在皇后死了第二日,这信是忽然出现在我寝殿内的!我将锦和宫上下都问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惜时抿了抿唇瓣,只觉手中的信件犹如灼烧般滚烫。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寝殿,又能将这信送上的,还能有谁?
惜时心口莫名泛起一阵酸涩,想来黎璟为了保护自己才将这封信件当作证物交给了徐柔。
荣妃虽是明楚的荣华公主,但如今已经是越池的荣妃,她暗地里与凤思娆来往,又提及了巫蛊之术,往大了说,那便是通敌卖国之
罪。
再加上借胎之术,蓄意混淆皇嗣,动摇明楚根基,更是罪无可恕。
这信若是交给了段翊瑾,别说一个凤思娆,即便是整个凤家,都难叛国的重罪。
想来黎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也明白只有彻底铲除凤家,才能根本上保护她。
毕竟凤思娆的死,她百口莫辩,但若是凤家通敌,谁还能治她的罪?她不光无罪,还有功劳呢!
徐柔瞧着惜时凝重的神色,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信……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惜时回过神,笑道:“这信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现在光凭荣妃这一封信,并不能做实皇后和荣妃勾结的事……最多只能说明荣妃给她送过这信件而已!凤蔺羽如此善辩,定会说这信是伪造的,毕竟就算拿着信找荣妃对峙,她也不会承认!要知道这信中还提到了暗杀越池太子的事……”
徐柔眼眸暗了暗,苦笑道:“原以为这信中说的都是真的,就能惩治凤家,想来是我想多了!”
惜时安抚道:“这信也并非无用……若是有证据证明皇后确实和越池有来往,在后宫施行巫蛊之术,我想皇上会喜欢我们送他这份大礼的!”
徐柔点点头,但很快又满面愁容地道:“可是……昭和宫被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其他能当证据的东西了!即便是有,或许早就被凤蔺羽销毁了!”
惜时抿着唇瓣,她当然知道还有证据,
而且她还知道证据在何处。
当日黎璟说他们截下了凤思娆送去越池的书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肯定小心翼翼地收着了。
惜时心头忽然涌上一丝鄙夷,这证据既然要送到徐柔手上,也不送全,她本来已经不想和黎璟有所瓜葛了,难道自己又得去“卖脸”?
惜时暗叹一口气,可换位思考,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将所有证据都交给徐柔。
万一有个意外,那所有的证据就都毁在徐柔手上,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了。
徐柔见惜时若有所思,便试探性地问道:“瞧你一点都不慌乱的样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这封信应该是国宴的时候送进来的,事情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若是皇后真想做什么,是不是应该会留下什么?你一直在皇后身边,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惜时微微一愣,她自然是不会告诉徐柔她手上有凤思娆的回信,不过徐柔也是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惜时笑了笑,故意反问:“发生了这么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柔凝神细思了片刻,“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皇后曾是有孕之躯,还是张太医诊出来的!可是皇后死的时候,确确实实没有孕相!张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我不相信张太医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但那封信中提到的借胎之术,我便突然明白了!为何那段时
间,皇后对待婉妃像是换了个人……”
惜时赞同般地点头道:“你的猜想没有错,皇后和婉妃之间的确有着某种联系!不过这世间哪有什么借胎之术,只不过是害人巫蛊之术让这二人之间有了相同的感应而已!”
徐柔恍然一愣,“也就是说婉妃和皇后同时中了蛊,皇后的孕相也不过是蛊虫之间的感应而已!”
惜时目光中划过一丝赞叹,徐柔聪慧,一点就通。
“可......即便知道这个,皇后如今已死,也没办法证明什么!”徐柔又深叹口气,眼眸中却透些同情之色。
“如今想来贵为皇后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作茧自缚,害人害己!凤家位高权重,危及皇权,凤思娆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