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和黎璟达成共识,一人去救治李誉,一人去验尸。
惜时和黎璟忽然回了衙门,倒是让张魁喜极而泣。
在惜时失踪的日子里,张魁想过无数种可能,这太医令他当不当无所谓,可他是再也不想有无谓的牺牲了。
好在惜时平安回来,这让平时孤傲的他眸子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黎璟只是和张魁寒暄了几句,便去了后堂。
惜时则是向张魁打听了连日来禹县的情况,张魁一五一十地向惜时诉说了这几日的情形。
因为知道禹县的百姓是中了毒而非是真正的瘟疫,所以在救治方面也多用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用来延缓毒性的发作。
张魁自然也向惜时说明他让胡瑞调查水源的事,结果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无论饮用了何处的水源,都有人中了疫毒。
惜时笑而不语,她凑近张魁几分,在他耳畔说了疫毒的出处。
在张魁听到百姓中毒是因为吃了有毒素粮食的时候,他眉宇间燃着怒火,更是愤愤不平地道:“民以食为天,还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他们竟然在活命的粮食上做手脚!简直罪无可恕!”
惜时点点头,安抚着张魁的情绪道:“那些人我们总会都找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惜时眼眸一转,又对张魁问道:“这几日,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张魁捋了捋了胡须,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的精光,“你如此提起,老夫还真的
觉得奇怪了……这几日并未有任何消息送过来……你当日失踪之后,老夫察觉不对,便连夜书信一封送给皇上!可多日过去,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确实不太正常!”
惜时似乎早有预料,神色并无多少惊讶,而是接着问道:“张太医可有告诉皇上,禹县并非是瘟疫,而是中毒?”
张魁摇了摇头,神色极为严肃,“此事关系重大,若无真凭实据,老夫怎敢贸贸然告诉皇上?再说……既然是中毒,这幕后一定有下毒之人,老夫若是这么做了,不就打草惊蛇了?”
惜时轻笑一声,还不忘夸了张魁几句。
张魁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转而松了口气:“好在现在你回来了,老夫总算是有个人商量,看看这毒到底应该怎么解!”
惜时点点头,猛然想起自己还要去瞧瞧李誉,便没有再和张魁继续说下去。
惜时叮嘱张魁无需向皇上禀告她回来的事,等到明日先想办法解了禹县百姓的疫毒再说。
张魁不疑有他,微微点头之后,就和惜时道了别,回了自己住处。
惜时取了药材和银针便去了李誉的屋子,然而她刚一打开门,便瞧见伶月正精心照料着李誉。
她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一般。
伶月察觉有人进屋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然而她看到来人正是惜时之时,她脸上只有个大写的尴尬。
惜时一时间也是错愕,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伶月。
二人僵
持了片刻,最后还是伶月先开了口。
“我听说……李大人像是得了瘟疫……他身上着实烫得很……我怕他太难受,朝给他用冷水擦了擦……”
伶月声音很清,还有些语无伦次,惜时明白她是真心实意担心李誉才会如此。
“是不是瘟疫,得先瞧过了才知道!这里就先交给我吧……你先回屋歇息……”惜时缓缓地走进屋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就不能留在这里吗?哪怕帮你打打下手……”伶月抿着唇瓣,卑微地哀求道。
惜时眉头一挑,厉声问道:“你留在此处,又能帮得了什么?倘若李大人不是得了瘟疫还好,若真是得了瘟疫,你就不怕传染给你吗?”
伶月一愣,一双嗪着泪花的眸子里却是透着决绝之色,“我不怕!若是李大人真得了瘟疫,我大不了也得了陪他……若是治不好,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不是?”
惜时冷笑道:“既然你都有了想死的心,那我还救他干什么?你得了瘟疫事小,别到头来,我费劲心思救了他,却被皇上治了个谋害公主之罪!”
伶月心中一紧,轻颤着道:“你当真能救他?”
惜时又一冷哼,“我若不能救他,我来这里干什么?”
惜时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伶月道:“你且回去歇息,若要我医他,一定不能分心!你回去养好精神,兴许明日李誉便要你来照料了!”
伶月心头涌上一阵暖流,她
燃起了希望,对惜时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你当真能治好他?”伶月极为小心地又试探一句。
惜时沉下眼眸,不悦地反问道:“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你的医术我自然是相信的!”伶月赶忙解释,生怕惹怒了惜时。
“既然相信……那便先回去吧……”惜时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伶月双眸担忧地瞧了瞧李誉,又对惜时关心地叮嘱一句:“那你千万也要小心……”
伶月抿了抿唇瓣,极为不舍地离开了屋子。
虽然惜时百毒不侵,但防护还是要做一些的。
惜时取出细布捂住口鼻,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