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二人对视而立,周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倏然,黎璟冷笑一声,佯作疑惑地反问道:“不知端亲王想要找何人?端亲王不在皇陵待着,竟然跑到禹县来找人?”
段翊鸿冷哼:“明知故问!何人不知宁安公主失踪的事?顾太医来得一路,一直与宁安公主为伴,难道说顾太医来此的目的不是因为她?”
黎璟紧了紧眉头,想来段翊鸿已经在那些太医之中打探过消息了,他与顾惜时交往甚密,在太医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难怪当段翊鸿知道他是顾清之时,反应这么大。
原来正如那句话,你讨厌某个人时,某个人也因同样的原因而讨厌你。
黎璟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端亲王既然知道,那在下也就不遮掩了!在下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她!原本是想将她直接带走,可没想到这个傻女人,为了想救禹县百姓竟然要留下!”
黎璟笑着摇了摇头,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炫耀之感。
段翊鸿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心中漫着一种恐惧,似乎自己心爱的玩物就要被抢走了一般。
“这女人是本王的!你区区一个太医拿什么和我争?”
黎璟鄙夷地扫了段翊鸿一眼,冷笑道:“端亲王……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宁安公主可不是一般的瓜……”
段翊鸿心头醋意更甚,恶狠狠地对黎璟道:“本王看上的瓜,甜不甜就不劳你一个太医费
心了!”
黎璟对上段翊鸿自负的眼眸,挑衅地笑道:“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段翊鸿一愣,他没料到区区一个低贱的太医竟然敢如此顶撞他。
然而正当段翊鸿要发作之时,只听忽然传来一阵质问。
二人敛声屏气,警觉地瞧着那声音的源头。
黎璟赶忙藏匿在假山之后,而段翊鸿亦是藏匿在另外一处。
夏大打着灯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双眸中透着一丝狐疑之色。
明明他听到有人说话之声,却不见有人的踪影。
夏大抬眸瞧了眼天上的月色,许久之后才讪讪地离开了此地。
夏大走后,二人这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黎璟并不搭理段翊鸿,只是径直地朝着某处走去。
“你要去哪里?”段翊鸿问道。
“天色已晚……在下自然要去歇息!”黎璟淡漠地回了一句,也未停下脚步。
段翊鸿没有吭声,黎璟也未多话,直到黎璟回到厢房之中,段翊鸿忽然扎进了屋子,毫不客气地落了座。
段翊鸿刚拎起一壶茶想倒些茶水,却听到黎璟冷漠的声音嘲讽道:“端亲王的心可真大……就不怕那茶水里有什么?再说,端亲王好歹是个王爷,竟然这般不懂礼数!”
段翊鸿拿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不善地看向黎璟道:“你不过是个太医,竟然敢对本王如此放肆!这外面有人盯着,本王自然只能来到此处!”
“端亲王还可以离
开……”黎璟斩钉截铁滴接过话道。
段翊鸿眯了眯冷眸,有意压住心中的怒火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如此惧怕这府中之人?”
黎璟冷哼:“并非是惧怕……而是在钓鱼!”
“哦?”段翊鸿似乎来了一些兴趣,“难不成还和顾惜时有关?”
黎璟白了段翊鸿一眼,鄙夷地道:“有无关联和端亲王有什么关系?”
段翊鸿嘴角嗪着冷笑,“兴许本王看在顾惜时的面子上,能助你一臂之力呢?这禹县瘟疫之事,压根不是你区区个小太一便能搞定的!”
黎璟目光微闪,佯作狐疑地道:“端亲王似乎知道这其中的玄机,方才听到禹县百姓是中毒而非得瘟疫之时,端亲王好像一点惊讶都没有!难不成端亲王早就知道?”
段翊鸿冷笑一声,故意道:“本王当然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既然我们目的相同,何不先放下陈见,合作一番?”
黎璟紧了紧眉头,他狐疑地看着段翊鸿,笑道:“端亲王既然知道内幕,若说是为了宁安公主而来禹县,在下此刻倒是有些不太相信了!”
段翊鸿见黎璟天性警觉,不像是好糊弄的模样,便忽然严肃了起来。
“禹县……乃是明楚皇室的要秘,就连当今皇上都不一定会知晓!本王想与你合作,那是你的福气,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黎璟冷哼着落了座,丝毫未将段翊鸿放入眼中,“禹县乃是九重邪教发源
之地,亦是皇室求得长生与权利的幌子,不知在下说得是也不是?”
段翊鸿微微一僵,茶盏紧捏在手中。
“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些?先帝追求长生成仙,却不想落入九重教的陷阱!其结果……可想而知,成了先帝一生的污点!”段翊鸿幽幽地道。
“这么隐秘的事情,端亲王是怎么知道?多年前禹县之事发生之时,端亲王可还没有出生……”
段翊鸿双眸中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轻叹道:“本王自然是知道的……若非因为此事……本王的母妃……”
段翊鸿话说一半,并未继续往下说,他陡然目光冷冽滴看向黎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