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眉头一凛,目光中杀气腾腾。
凤思娆毫无畏惧地盯着段翊瑾的双眸,嘲讽般地笑道:“怎么?难道臣妾说错了吗?”
段翊瑾波澜不惊地瞥了凤思娆一眼,“朕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想来皇后病情还未恢复,这脑子还不太清醒!”
凤思娆苦笑道:“臣妾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皇上当年做过什么,若是皇上不记得了,臣妾不介意提醒皇上!”
段翊瑾冷眸闪过寒光,“你究竟想怎样?”
“皇上!家兄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可如今被革了兵权不说,还被禁足在府中,如何不教人心寒?”凤思娆声线凄苦而又绝望。
段翊瑾心中冷笑,想来凤思娆是想用过往之事威胁他,和他谈条件赦免凤蔺羽。
段翊瑾不吭声,只是神色漠然地听着凤思娆继续说道:“家兄为了皇上不惜与家父反目,不惜陷害萧家,替皇上背下天下陷害忠良的骂名!而今,皇上羽翼丰满,不需要凤家扶持,便对家兄这般羞辱!置当年的情分不顾!”
“这些年皇上对凤家的恩惠难道还少吗?凤蔺羽是朕的大将军,可他当真将朕当作是皇上,是他的主子吗?这么些年来,他借着立下的战功,何曾将朕放在眼中?还是说整个凤家都都未将朕当作皇上,而是你们光耀凤家门楣的踏脚石?”
段翊瑾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凤思娆含着泪光哀求般地看着段翊瑾。
倏然,凤思娆跪倒在地,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身侧。
“你这是干什么?”段翊瑾惊呼道。
“臣妾恳请皇上放了家兄,臣妾甘愿不当这个皇后,让皇上安心!”凤思娆匍匐在地,口吻真挚。
段翊瑾微微愣怔,他未想到凤思娆为救凤蔺羽竟然连皇后之位都不要了,他心头冷笑,认为凤思娆这招不过是以退为进。
若是饶了凤蔺羽,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受凤家的挟持,又只能乖乖就范。
皇后之位还是不是他凤家的囊中之物?
“让朕安心?你以为你当这个皇后,就能让朕安心了吗?无故废后,让你朕怎么面对凤家?还是说你故意想让朕和凤家翻脸?”段翊瑾恶狠狠地质问道。
凤思娆身躯微颤,慌忙解释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救家兄!他是个将军,没人比臣妾了解他到底有多么骄傲,多么想施展自己的抱负!臣妾不求皇上能让家兄官复原职,臣妾只求皇上能解了家兄的足禁!”
段翊瑾冷哼,浑身透着一股凌然威吓之气,“若是朕不答应呢?”
凤思娆抬起冷眸,她直视着段翊瑾双眸,毫无惧色地道:“皇上想像先帝一般当个明君,流芳百世,所以皇上一定不会让众臣和百姓失望!皇上觉得呢?”
段翊瑾脸上明暗交杂,他负手而立,似乎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段翊瑾终于开了口,他可以同意凤思娆的条件,不过仅仅是解了凤蔺羽的禁足。
凤思娆感激涕零,只要凤蔺羽能被放出来,她当不当这个形同虚设的皇后,她压根不在乎。
“你当真想清楚了?这皇后之位,可是你想了很久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易舍弃了?”段翊瑾冰冷地嘲讽道。
凤思娆点点头,笃定地道:“臣妾想当这个皇后,只是想和皇上并肩而行!皇上对臣妾毫无丝毫情义,臣妾身子又孱弱,怎好尸位素餐,让皇上忧心呢……”
段翊瑾冷笑一声,“既然你想清楚,朕会尽快让人拟定废后诏书!看在你跟随朕多年的份上,仍旧可以住在昭和宫!”
凤思娆嘴角扬着讥诮,对段翊瑾叩拜谢了恩。
段翊瑾一拂衣袖,转身走出大殿,凤思娆缓缓抬起头,双眸中淬着几分阴毒。
白晚晚心中惶恐不安,她急不可耐地让人约了洛宝林在后花园密谈。
二人隔着一堵花墙,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皇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清醒了?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白晚晚压低声响,慌忙地质问道。
洛宝林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皇后会变得如此?这傀儡蛊本就古怪,理论上中蛊之人会迷失心智,可我看来你也不是好好的?”
“你……”白晚晚撕咬着唇瓣,说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恐惧,“皇后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中蛊的事了,她还说要靠我来续命!你可知那是何意?”
洛宝林微微一颤,略有些惊诧地嘀咕道:“难不成她想要夺舍?”
“何为夺舍?”白晚晚反问道。
“这傀儡蛊……除了变成施蛊之人的傀儡之外,傀儡之间也会相互影响,若有意外,强的那一方会将弱的那方彻底吞噬,最后只剩一具无用的尸体!”
白晚晚心中一紧,忙反驳道:“可你不是也说,这傀儡蛊也如同子母蛊,皇后的死活是不会影响到我的吗?”
洛宝林嗤之以鼻,冷笑道:“我是这么说过,但一旦被夺舍,你便成了那个无用的子蛊!”
白晚晚紧了紧眉头,威吓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倘若让皇后得逞,你休想再对付顾惜时!”
洛宝林冷哼一声,恶狠狠地道:“你急什么?夺舍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