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反问道:“孔大人,当年的禹县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场瘟疫和九重教到底有没有关系?”
孔司道沉默片刻后,缓缓地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一旦你知晓此事,恐怕只会是个死!”
惜时冷笑:“难道留在禹县坐以待毙?活得像孔大人一般得生不如死?那便是最好的?如今禹县城中尸体遍横,几乎过半百姓都中了疫毒,倘若孔大人真想活下去,难道不应该找出问题所在,彻底铲除祸患吗?”
惜时瞧着孔司道微微颤抖,面色苦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眯了眯冷眸,试探性地反问道:“该不会当年禹县的瘟疫,还和孔大人有关吧?”
“不是......”孔司道浑身一哆嗦,颤颤地看了一眼惜时,良久后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当年禹县的瘟疫......根本不是一场天灾......而是......一场人祸!禹县所死掉的百姓,都不过是一种试验品!失败的试验品!”
惜时身躯一颤,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孔司道,一颗心瞬间拧紧。
孔司道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似乎所说之事像是揭开了他极深的伤疤。
“当年九重教号称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无人知道此教的来历,好像就忽然出现在了禹县!紧接着,禹县经常有人失踪,而失踪者皆是九重教的信徒!我察觉此事蹊跷,便上报了朝廷!”孔司道幽幽说道。
“后来呢?朝廷派人来剿灭了九重教?”惜时不由地问道。
孔司道摇了摇头,“朝廷并未派兵清缴九重教,而是命我不要插手此事!”
孔司道冷笑地瞥了眼惜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吧!”
惜时浑身僵直,她脑袋嗡嗡作响,声线也开始颤抖,“你是想说......这九重教和朝廷有关,九重教能在禹县肆意妄为是受了先帝的旨意?”
孔司道轻蔑而苦笑,“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难怪你能青云直上,成了公主!”
“孔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嘲讽,我虽比你年幼很多,但经历得牛鬼蛇神未必比你少!就拿先帝来说,他为人亲厚,爱民如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孔司道朝惜时翻了个白眼,冷哼道:“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你才多大年纪,说得像是你亲身在先帝身边伺候过一样!即便是先帝这样的明君,也难以逃脱野心的掌控!若能一统江山,那些禹县百姓的性命算什么?”
惜时一愣,追问道:“这禹县之事还和先帝一统天下的有关?”
孔司道冷笑:“所有牺牲的背后,说到底都是利益的追逐!先帝为何要这么做,我是不清楚,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只能按先帝的旨意来办事!”
“你刚刚所说那些失败的牺牲品是什么意思?”惜时问道。
“九重教擅长炼长生丹,凡是忠诚的信徒皆会得到教主的丹药!然而这丹药服下,轻则神志不清,痴傻呆迷,重则如同僵尸般撕咬啃食活人!凡正常人被这些疯人啃咬,皆是逃不过沦为疯魔的下场!”
惜时怔愣片刻,试探道:“那丹药其实是种剧毒之药,凡中毒之人的唾液和血液皆是被毒侵蚀,若是正常人触碰了这些,也皆会中毒!所以三十多年的僵尸疫根本不存在,而是朝廷杜撰出来欺瞒天下的!”
孔司道重重地点了点头,额前花白的发丝不停地颤抖。
惜时紧了紧眉头,口吻异常严肃:“禹县之事日益严重,而这些毒物并没有解毒之法,为了隐瞒此事的真相,于是孔大人便将所有中毒之人赶进了山洞,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其中还包括你的妻儿?”
孔司道身躯震颤地厉害,他双眸嗪上了泪水,五官扭了一团。
“我不想......我对不起他们啊......但是我也没办法......他们活着一定比死了更痛苦!若是他们中毒的真相流出......我......我......”孔司道痛苦地哽咽着,一时之间竟提不上气来。
惜时冷眼看着孔司道,冷声地又问道:“孔大人......刚刚你也听到,这九重教似乎不仅仅是练毒害人,似乎还精通阵法!他们妄图在禹县施行九阴阵,颠倒日月!此事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孔司道对视上惜时冷冽的眼眸,他瞪大的双眼,生硬地点了点头。
“九阴阵法需要用九个至阴的女子为载体,头顶钉入铁钉锁住阴灵,配合五行八卦布阵,号令阴兵,搅动风云!达成所愿!”
惜时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难以置信地惊呼道:“这么说孔大人早就知道当年这些人中,就有人头颅被钉入铁钉之事,而且这九阴阵法亦是先帝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