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安排,那么伶月的失踪极大可能和他有关,若是太皇太后惹恼了段翊瑾,那伶月……
桂嬷嬷不敢想下去,也不敢用伶月的性命做赌注,便安抚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您先别着急……奴婢听说婉妃重获圣宠,而且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太皇太后眼前一亮,犹如死灰中亮起了火光,她抓住桂嬷嬷的手,惊呼道:“你说得可是真的?婉妃当真是有身孕了?”
桂嬷嬷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千真万确!奴婢正要恭喜太皇太后呢……婉妃在去冷宫前怕是已经有身孕了,只是那会子……”
桂嬷嬷话说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会子皇后刚曝出有身孕,皇宫上下欢庆,哪会顾得上白晚晚。
更何况,她那会发了病,更不会将她和有孕联系在一起。
太皇太后默默叹了口气,双眸透着怜惜之色,“当真是委屈了她了……”
太皇太后刚说完,忽然又话锋一转:“皇上呢?皇上反应如何?”
“皇上自然是高兴的……一连两日都歇在婉妃那里……”桂嬷嬷回道。
太皇太后眼里闪着惊讶的光芒,冷笑道:“皇上之前对婉妃也宠了一阵子,后来便不了了之......”
“这次大抵是不同的,毕竟婉妃也有了身孕!更何况,自从宁安公主去了禹县之后,便是婉妃一直在照料皇后了!”
桂嬷嬷紧了紧眉头,思索了片刻,又轻声道:“不过皇上这次让柔贵妃和娴贵妃一道协理六宫,柔贵妃多次来了永和宫想给太皇太后请安,倒是被奴婢打发回去了......”
太皇太后看了桂嬷嬷一眼,鄙夷地笑道:“皇上向来赏罚分明,靖安侯替皇上夺回了兵权,皇上可不得让徐家出出风头?”
太皇太后又深叹口气,“若是凤丫头能有徐柔一半沉得住气,何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她还撑多久......”
桂嬷嬷听了,也轻轻叹了口气,倒不是为了凤思娆惋惜,而是太皇太后凉薄的态度。
原本太皇太后对凤思娆还有些怜悯,或者说太皇太后本想用凤思娆稳固凤家地位无望而心生对自己的怜悯,现在听到白晚晚有孕之后,似乎燃起了新的希望,对于凤思娆的死活,倒也没那么在乎了。
桂嬷嬷不禁有些寒了心,太皇太后对她嫡亲的亲眷尚且如此,更何况对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伶月呢。
倘若伶月没了利用价值,太皇太后她......
桂嬷嬷不由地脊背发凉,或许是她年纪大了的关系,早没了年轻时候的风发意气。
她看过人情人暖,见识过丑陋恶毒的人心,她现在最想要的反倒是儿孙承欢膝下,平淡安稳。
桂嬷嬷这般想着,越发激起了想保护伶月的决心。
太皇太后轻咳了两声,拉回了桂嬷嬷的思绪。
桂嬷嬷恭顺地站在太皇太后身侧,又听太皇太后对她问道:“凤蔺羽这几日一直在府中?”
桂嬷嬷点点头,“将军一直在府中呢......从未出去过......”
太皇太后叹息道:“也难为他了......空了的时候,差人给他送些他最爱吃的藕饼......也好让他知道哀家还是惦记着他的!”
桂嬷嬷微微一愣,她不动声色地领了命,而心里却是打起了鼓。
这藕多孔无心,这是暗示让凤蔺羽多作打算之意。
秋棠听闻伶月失踪的消息,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
她想起春蕉曾问她要过出宫的腰牌,说伶月想去市集,她腰牌是给出去了,这伶月和春蕉人也不见了。
秋棠莫名心中一凛,若是二人在皇宫外出了事,恐怕自己也难逃罪责。
秋棠偷偷去找了守门的侍卫,问了腰牌之事。
春蕉和伶月是傍晚出的宫,侍卫也只是认了腰牌,未仔细瞧那人的模样,所以并不知出宫的人其实是春蕉和乔装后的伶月。
秋棠瞧着大肆搜寻皇宫的侍卫,彻底没了主意,她不知此事该找谁商量,无论找谁商量,她都难逃一死。
秋棠回了惜时原本所在的小院中,她瘫坐在地上,想到惜时临行前和她交代的事情,她似乎都把事情办砸了便不由地抽泣起来。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飘下,落在秋棠不远处。
秋棠瞬间止住了哭声,轻颤的声线难掩恐惧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