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那个无赖用得什么东西?为何如此厉害?”伶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春蕉不要为她担心,也顺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春蕉眼底划过一丝尴尬,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公主……不……小姐……奴婢若是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其实那药粉是好久之前顾惜时给奴婢的,她说那是防身用的痒粉……”
“痒粉?”伶月狐疑地嘀咕一声。
春蕉点点头,“顾惜时怕小姐你被人欺负,又不好反抗,便将这痒粉给了奴婢!她说,若是有人欺负了你,用些痒粉让他痒上个三五日的,也能解解气……”
“不过那痒粉是没有毒的,也不会伤害人的性命,就是痒得抓心挠肝,无法忍受而已!若是及时用糯米水冲洗,便可无碍!”春蕉赶忙又补了一句。
伶月微微一愣,苦笑些轻叹道:“看来我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春蕉瞧着伶月神色落寞,眼底充满了委屈,她想开口安抚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倘若今日不是有那痒粉,春蕉自己也想象不到她和伶月二人究竟会怎样。
伶月回过神,忙又问:“那痒粉你还有吗?”
春蕉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奴婢只有那一包了……原本想扔掉的……可想了想还是带在身上防身用了……”
“也多亏了你了……”伶月又深深叹了口气,眸子里透着一丝担忧。
春蕉笑了笑,又安抚道:“很快我们便能到天峰山……等到了天峰山,见到李大人一切都好了……”
伶月展开了笑颜,“但愿如此……”
春蕉和伶月正说着话,忽然马车一顿,停在了半路。
伶月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她看了看春蕉,春蕉立马下了马车去查看情况。
“这马车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保证不会出问题的吗?”春蕉来到那车夫身旁,看着马车变形的车轱辘,焦急地质问道。
车夫挠了挠脑袋满脸的疑惑,讪讪地对春蕉道:“真是奇了怪了……这马车从未出过事,怎么就……”
“这我可不管……你必须把我们送到天峰山去!”春蕉看着那马车,像是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她慌了神,更是对车夫大发雷霆!
车夫愁眉紧锁着,别说是去天峰山,他就算是拖回定安城也困难得很。
在面对春蕉不停地斥责,车夫对春蕉拱了拱手,从怀里取出半吊钱放到了春蕉手里,“这位小姐……这上路的钱我都还给你,这钱我也不要了!算我倒霉,我得想办法把马车拉回去……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天峰山吧!”
春蕉一听,立马火冒三丈,她拉扯着车夫的衣袖不停地骂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好的带我们去天峰山……你把我们留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伶月听见马车外的吵闹声,她心头直打鼓,她下了马车,只见春蕉嗪着眼泪和车夫拉扯着。
伶月向前询问缘由,只见那车夫无奈对伶月解释道:“小姐……这马车坏了……我得想办法拖回定安城,实在没办法送二位去天峰山了……还望小姐能够体谅小的……这钱小的一文未取……”
伶月紧了紧眉头,她望了望四周都是荒野,她从春蕉手里将钱拿了过来又塞进了车夫手里道:“大哥……这钱你收着吧……若不是我们,这马车也不会坏……但是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们两个弱女子该怎么办呢?”
车夫也没拒绝,他将钱收入怀中,转而赔这笑脸道:“我也知道二位小姐的难处,若是二位小姐想回定安城,我想办法将二位送回去……若是二位还想去天峰山……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
伶月一听有希望,立马反问道:“不过什么?”
车夫尴尬地道:“每日这条路上会有牛车路过,或许能送二位去天峰山……”
“什么?你竟然让我家小姐坐牛车?”春蕉惊诧地惊呼起来。
伶月迷惑地看着春蕉,她以为的牛车不过就是拉车的牲口从马变成牛而已。
春蕉拉了拉伶月的衣袖,焦急地道:“小姐……你怎么能坐牛车呢……那牛车……”
“为什么不能坐?不都是车吗?眼下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吗?”伶月吼道。
春蕉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得了伶月的应允,车夫倒也信守承诺,等到有牛车路过之时,还和牛车的老汉叮嘱了几句,将二人送上牛车,才离开。
然而当伶月瞧见那牛车的模样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坐在牛车的草垛上,闻着牛粪的恶臭,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