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明楚除了你,就没人敢和匈奴抗衡了吗?你这是在威胁皇上?”徐沐目光一凛,故意质问道。
凤蔺羽刚要开口辩驳,只见百官中走出个人来,对凤蔺羽劝解道:“大将军还是少说几句吧!皇上将大将军禁足也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并未要收回你的兵权,你何必说这番气话,要皇上为难呢?”
凤蔺羽瞥了眼说话那人,乃是老臣亦是凤家的元老,兵部尚书卢岩。
凤蔺羽未有反驳,却憋得一肚子的火。
段翊瑾冷笑着瞥过众人的神色,他忽然阴沉下脸来,对着凤蔺羽道:“大将军为明楚出生入死多年,劳苦功高!如今正好趁此可以歇歇,边关战事暂时不用大将军操心了!再者,皇后身体一直虚弱,朕也不忍心让大将军分身乏术!”
段翊瑾有意顿了顿,口吻异常严肃地道:“既然大将军自己开口提到兵符之事,不如就趁此就兵符交还于朕!等到这事解决,朕再将兵符还给大将军!”
段翊瑾瞥了眼高顺,高顺会意,连忙走到凤蔺羽面前,将手一摊,恭敬地唤了他一声,这意思就是让他将兵符赶紧交出来。
众人敛声摒气,静观其变,然而朋友一些凤家的党羽公然替凤蔺羽求情,更有甚者,那些人让凤蔺羽主动向段翊瑾请罪,希望段翊瑾能够收回成命。
然而凤蔺羽是个倔脾气,他自认为无错,再加上他认定这一切是段翊瑾在背后搞鬼,上演着贼喊捉贼的戏码,倘若真是如此,他请不请罪又何区别?
凤蔺羽忽然想到那日顾惜时要和她打赌之事,他当时自视过高,还欣然认为段翊瑾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就连顾惜时这个女流之辈都看出了端倪,更何况其他人?
凤蔺羽恍然大悟,一向胆小如鼠的徐家父子怎么敢如此弹劾他呢,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凤蔺羽心中冷笑,他虽未将顾惜时的话放在心上,但他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凤蔺羽从怀里取出兵符扔在了高顺的手里之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大将军不可”的声响。
高顺恭敬地作了揖,即刻转身将兵符呈了上去。
段翊瑾瞧着自己心心念念都想要回的兵符,心中百感交集,然而他收敛住神色,抬眸似惋惜地看向凤蔺羽。
凤蔺羽冷哼一声,还未等段翊瑾开口,便道:“皇上!微臣的兵符已经交出了,微臣这就回府反思……不过……微臣禁足前还想再看看皇后,就先退下了!”
凤蔺羽瞥了眼段翊瑾,双眸中透着鄙夷和不屑,他还未等段翊瑾开口,说完便一拂衣袖离开了大殿。
众人看着凤蔺羽怒气冲冲的背影,全部愣在在原地。
然而此时,李誉率先走了出来,对段翊瑾道:“皇上!微臣从未见过如此藐视天威之人,大将军屡次对皇上不敬,皇上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皇上!大将军无辜受冤,被交出了兵符,又要禁足府内,再加上心系皇后,难免会思虑不周,还请皇上看在大将军往日功劳上,饶恕大将军的不敬之罪!”
“有功就能对皇上不敬?大将军这不敬可多了去了,哪差刚刚这件!皇上没有追究,那是皇上仁慈……”
……
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从未有过的热闹,而且还是针对凤蔺羽。
段翊瑾手上摸着兵符,眼眸扫过百官的神色。
凤家树大根深,他今日已经收回凤蔺羽的兵权,倘若再对他进行严厉的责罚,只怕凤家那群老家伙们,肯定忍不住要对他发难。
反正兵符已经在手,没了兵权的凤蔺羽就如同没了牙的狗,他倒要看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正在此时,段翊瑾忽然轻咳了一声,众人立马肃静了下来,等着段翊瑾开口。
“朕以为萧晔一事,疑点颇多!但大将军已经承认萧晔乃他亲手斩杀,所犯欺君!然大将军这几年劳苦功高,功过虽可以相抵,但朕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段翊瑾说得义正严辞,又痛心疾首,仿佛收回兵权一事,是他无可奈何才会出此下策。
不多久后,段翊瑾便让退了朝。
徐沐和徐睿刚出颐和殿,只见凤家为首的卢岩故意与徐沐擦肩而过,还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
徐睿赶忙扶住徐沐,刚要开口质问,却见徐沐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哟!这不是能说会道的靖安侯吗?怎么?下了朝,便不屑与我等说话了?”卢岩冷哼,又警告般地道:“靖安侯安安稳稳当个侯爷不好吗?非要出头弹劾大将军!如今大将军就算兵权被收回,也轮不到你手上!”
“食君之碌,担君之忧!卢大人这话有失偏颇!不是我们故意要弹劾大将军!而是大将军失职导致民心涣散,倘若置之不理,怎么对得起这身官服?”徐睿接过话,狠狠地羞辱了卢岩。
“哼!强词夺理!即便你弹劾大将军又如何,皇上可没有褒奖你!你做这些,不过是自讨没趣!等到大将军解除了禁足,夺回兵权,有你们好受!”卢岩一拂衣袖,冷哼着离开了。
徐沐与徐睿相互对视一眼,眼眸中皆是笃定之色。
“看来凤家党羽已然将二位当作眼中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