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心哑口无言,也不再埋怨惜时,只是慌张询问惜时接下来该怎么做。
惜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她现在只想保着凤思娆的命,至于她清醒还是疯癫,她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与其让她疯疯癫癫坏了自己事,不如就让她当个睡美人吧。
惜时这般想着,便半威胁半恐吓地告诉翠心,凤思娆身体太虚弱,或许又冲撞了什么邪祟,才会如此,让她好生照料着,再修养上几日,等回了精气,或许便能好了。
翠心听到邪祟二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不由地去想凤思娆咬自己或许就是邪祟上身的原因。
翠心抿着唇瓣,试探性地轻声道:“倘若......皇后真是邪祟的问题......我们要不要请个法师来驱邪?”
惜时白了翠心一眼,“皇上最忌讳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你现在去和皇上要请个法师进宫来驱邪,你认为皇上会如何?”
惜时瞧着翠心不说话,可那双眸子透着别的心思,便故意道:“你若是想让大将军出现去请法师,这我也不能阻拦你!不过,这事若是怪罪下来......你可别将这脏水再泼我身上了!”
翠心一愣,面色羞红,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也是替你着想,皇后若真是邪祟上身,光凭你的医术能医得好吗?再者,皇后现在神志不清,你连她的身都近不得,还怎么替她医治!若是皇后有个好歹,我看大将军还饶不饶得了你!”
翠心正是说得起劲,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殿外两个宫女似乎在谈论着凤思娆的病情,声音虽小,可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了翠心的耳朵里。
“那个萧宓是谁?”其中一个宫女问道。
“嘘!宫里不让说这个!你进宫晚,不知道萧宓是谁也是好事!还是别问了......”另外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回道。
“说说嘛......”
殿外忽然沉寂了片刻后,只听见那个宫女忽然惊恐地道:“原来是萧宓就是萧妃......难怪皇后娘娘如此惊恐,原来萧妃是被皇后......”
惜时冷笑一声,未听见那宫女再继续说下来,想来是被另外个宫女捂住了嘴。
惜时瞥了翠心一眼,嘲讽道:“大将军要对我如何,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是昭和宫的大宫女,还是先管管昭和宫的人,千万别乱说才好!”
翠心脸色铁青,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被惜时借机训斥一通,她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主殿,对着那两个宫女便是一顿责骂。
惜时瞥了眼榻上的凤思娆,眼眸微微沉了沉。
……
次日一早,惜时便听闻徐沐带病上朝的事,她嘴角抿着神秘的弧度,心中暗讽徐沐这个倔强的老头,其实想通了之后,行动还挺迅速的。
惜时让秋棠去打探消息,秋棠问都没问便去了颐和殿。
惜时看着秋棠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打探消息这种事,并不适合秋棠,秋棠有时候莽撞,很容易将自己搭进去。
倘若容喜还在,她根本不用担心,容喜为人沉静内敛,做事说话都很周全。
可是……
惜时微微拧紧了眉头,她昨日拒绝了纳兰蘅,也不知容喜现在如何,有没有受皮肉之苦?
惜时眼眸下意识地瞥向了药箱,她想到药箱中还有凤蔺羽的令牌,她灵机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朝堂上,段翊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沐呈上的弹劾奏章,而朝堂上的官员皆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先开口。
良久后,段翊瑾将奏章一合,佯装惊诧地对徐沐道:“靖安侯带病上朝,就为了弹劾大将军?”
徐沐出列,笃定决绝地道:“正是!定安城内流言四起,民心动荡,军心不稳!微臣今日若是不站出来,不弹劾大将军,那有心之人便会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地藐视天威,让百姓误会皇上更深!若民心不稳,社稷便不稳!更是会将皇上陷入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的境地!”
“靖安侯此话太过严重了吧?本将军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让皇上陷入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的境地?”
凤蔺羽眉头一挑,戏谑地瞪着徐沐。
虽然徐沐弹劾他让他始料未及,但公然挑衅他的,徐沐还是独一份。
如今他兵权在握,段翊瑾都要忌惮他三分,徐沐这个老匹夫这个时候站出来,不刚好给他个机会,除之而后快?
徐沐冷哼一声,质问道:“大将军做了什么,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定安城里疯传的话语,难道大将军得了耳疾听不见吗?”
凤蔺羽嗤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难不成靖安侯说的是萧晔之事?萧晔不过是个逆臣,随便百姓怎么说便罢了,何必当真!靖安侯太小题大做了吧……”
“萧晔就算是逆臣,那也是皇上下令流放之人,皇上都没下令取其性命,而你却自作主张将萧晔杀害,你这是藐视天威,无视皇上!难道这还不严重吗?”
“呵呵呵呵……”朝堂上忽然响起凤蔺羽一阵嘲讽的冷笑,他死死地盯着徐沐,喝问道:“流放之人,通常还会活着回来吗?就算萧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