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洛宝林,也只是关在后院,吃的用的也从未来没见少她的。倘若换个人,哪能对洛宝林如此呢!
秋棠这般想着,猛然松了口气,更是坚定地站在了惜时这边,笃定地对惜时道:“公主这么做一定有公主的道理!奴婢不应该怀疑公主!那洛宝林本来就一身邪气,也保不定有什么坏心思呢!公主将她留在后院中,是对她太过慈悲了!”
惜时怔怔地看着秋棠,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反倒让她有些错愕。
秋棠识趣地退出了屋子,而惜时换了身衣裳,随后便去了后院。
惜时到后院的时候,秋棠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她面色凝重,似乎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惜时疾步走了过去,又瞥了眼院内,问道:“怎么了?”
“奴婢刚刚让她不要闹了,但是她根本不听,好像还在里面摔东西!”秋棠委屈地道。
“知道了!”惜时应了一声,示意两边侍卫开锁,她借着要验收洛宝林的香料,进了院子。
秋棠本想和惜时一道进院子,但惜时让她在门口守着,以防有什么特殊情况。
惜时进了院子之后,顺着一阵啜泣声,推开了洛宝林屋子的门。
屋子里一片狼藉,打碎的瓷片落了满地。
惜时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瘦削的背影正伏在榻上抽泣着。
洛宝林听见屋外的响动,她猛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屋外。
“听说你要见我?皇后的安神香,你可调好了?”惜时嘴角勾起一丝鄙夷,眼眸冰冷地看着眼前神色颓废的女子。
洛宝林一怔,她起了身,迅速朝着惜时奔来,也不顾地上的碎渣,猝不及防地跪在了惜时脚下。
“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和灏儿没什么关系!我求求你将灏儿还给我吧!她还那么小,她根本离不开亲娘啊......”
洛宝林声嘶力竭地哀求着,惜时心头竟划过一丝悸动。
“我也不想让你们母子分离,可我不这么做,你根本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你也可以扯个幌子来框我......”
“不会的,不会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将灏儿还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洛宝林抬起头,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
惜时瞥了洛宝林一眼,本想扶她起来,但想了想还是直接越过了她,进了屋子,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落了座。
“你先起来吧!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便听听你想说什么!”惜时冷声说道。
洛宝林缓缓起了身,她膝盖上被碎片扎了几个窟窿,正往外缓缓地渗着鲜血。
惜时素手一指,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
洛宝林乖得像只鹌鹑,惜时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说说看你和夏吏究竟是受了谁的指示才会入宫的?你们究竟有何目的?”惜时不紧不慢地问道。
洛宝林眼眸中露出一丝惊恐,她手中紧攥着衣裙,垂眸良久之后,才将她和夏吏的事告诉了惜时。
“我当年从越池逃了出来,晕倒在了半路,是一位大人救了我!他请了大夫治好了我身上的伤,却也给我换了张脸……我当时还不知,这张脸竟然和萧妃一模一样……那大人让人教调制香料,学习宫中的礼仪,在某个机会下,他就将我送入了宫中……”
洛宝林心虚的眼眸闪了闪,叹息道:“夏三哥是在我入宫前三年才到那大人手下的,我和他朝夕相处,互生了情素,私定终身……在我入宫前……我便已经是夏三哥的人了……”
“所以……夏吏,不夏三的来历,你不清楚?”惜时反问道。
洛宝林抿着唇瓣,轻轻点点头,“夏三哥只告诉我,他是城外夏家村的人……他身怀血仇,才不得已和那大人合作……”
惜时眯了眯冷眸,又问道:“那位大人是谁?他让你们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宝林一颤,尖细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也不知道那大人是谁!每次他出现都是戴着面具,我从未瞧见过他的模样!他将我送进宫来,是为了更好地替他办事……还有……”
“还有什么?”惜时连忙问道。
“还有……迷惑皇上……”洛宝林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再一次埋下了头。
惜时一愣,倒也觉得洛宝林此话不假,毕竟那人有心将她整成了萧宓,不就是冲着段翊瑾去的?
“可这么多年,也未见你有多么得宠,别说迷惑皇上了,恐怕皇上的面也没见过几次吧?”惜时嘲讽道。
洛宝林尴尬地笑了笑,“皇上其实并不好女色……而我也不想侍奉皇上……皇上心里的萧妃是那般特别的女子,我单有相似的容貌,又如何能抓得住皇上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