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竟然连他都不认得,还时常极为狂躁。
他问过太医院,而太医院也不过推到了凤思娆是孕期反应的身上。
他自然是信不过太医院,等他想找顾惜时来替凤思娆诊治时,却寻不得她的人。
再加上宫中流言和伶月故意的挑唆,他便认定惜时不肯尽心为凤思娆医治,一定有巨大的阴谋。
“接着说下去……”凤蔺羽语气缓了几分。
“民女自认为诊治不会有问题,既然皇后未能痊愈,那原因必定是出在药材上!可是民女虽是公主之名,却无实权,没办法去调查司药监的药材是否有问题!当务之急,是医好皇后娘娘!所以民女才会偷偷出了城去采买药材!”
凤蔺羽目光微敛,眼眸深邃,他并不是完全相信顾惜时,但他不敢拿凤思娆的性命开玩笑。
“你刚刚所言,若是杀了你,顺了某人的意,这话是什么意思?”凤蔺羽严厉地问道。
惜时嘴角冷笑,“民女自入宫以来,若不是命大,早已死了多次了!皇上虽册封民女为宁安公主,可是树大招风,民女并不觉得能有这份殊荣便可活得自由!相反,这名号如同一个枷锁禁锢民女,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民女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惜时眼眸一挑,瞧着凤蔺羽沉思的模样,又道:“将军不妨想想,民女命如草芥,死了便死了,可皇后娘娘怎么办?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后娘娘,盯着皇后身后的凤位呢!若民女死了……还会有谁能尽心医治娘娘,那时候到底会顺了谁的意?”
凤蔺羽眼眸一沉,惜时的话如同一根刺般扎在他的心上。
后宫和前朝密不可分,他早就察觉段翊瑾不像从前般对待他们兄妹二人,只是凤思娆对段翊瑾情根深种,他作为兄长也只能尽力利用自身的权利让段翊瑾忌惮,让他不得不对凤思娆有所顾忌。
如今段翊瑾日渐羽翼丰满,朝堂忠臣一半以上都归心于段翊瑾,若不是自己手握兵权,只怕现在早就被人弹劾。
可是凤思娆不同,她现在虽是皇后,可身子孱弱,若是有个意外,段翊瑾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凤蔺羽忽然又想到段翊瑾让张魁去照料凤思娆的事,心中莫名一紧。
他出征前凤思娆还好好的,他回宫之后,凤思娆的情况便变得越来越糟糕。
算算日子,恰好和张魁来照料她的时间相对应。
倘若段翊瑾不是心中有鬼,为何将顾惜时换下,而让张魁去照料?
凤蔺羽狐疑地盯着惜时许久,心中忽然涌上一个强烈的念头,有人在误导他杀了顾惜时,而顾惜时这个女人现在绝对不能死!
凤蔺羽收起利剑别在腰间,口吻冷漠无情。
“你这条命拿捏在本将军的心里,若是能医好皇后……本将军保你无虞!”
“呵呵呵呵……大将军如何保民女无虞呢?”惜时忽然冷笑起来,她深知凤蔺羽既然打消了杀她的念头,那必然对段翊瑾产生了怀疑。
只是……她还不够确定……
惜时故意凑近凤蔺羽几分,神色玩味地试探道:“若是皇上想要民女的性命……大将军还能保住民女吗?”
凤蔺羽心中咯噔,他怔怔地看着惜时,没想到她竟然将这种“大逆不道”的猜测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你看……大将军也犹豫了不是?”
惜时嘴角讥诮,她或许应该再加一把火,让凤蔺羽彻底嫉恨上段翊瑾。
“他……毕竟是皇上……但皇上既然册封你是公主……自然不会动你……”凤蔺羽说得很轻,仿佛这话自己都不信。
惜时反问:“若是皇上不会动民女……那大将军刚刚那番杀戮又是为何?”
凤蔺羽眉头紧锁,他承认今日之事的确是他冲动了,但他只是念着凤思娆的安危,哪会想到这些!
惜时又一冷笑,“大将军或许应该猜到皇上想借你之手将我除去了吧!另外,在民女看来,似乎皇上很不相信大将军你呢……”
惜时佯装轻叹口气,担忧地看着凤蔺羽道:“萧晔之事,皇上当真不知是大将军所为吗?他让徐睿去调查的目的,大将军可有想过?”
凤蔺羽微微一颤,后背莫名渗出了冷汗。
“你的意思是……”
惜时冷笑着,眼底透着一股令人生寒的冷光,“皇上想杀萧晔却又不敢,最后只是下令流放边关……若是徐睿查出这人是将军杀的!那将军可是藐视皇权,欺君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