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人确是可疑得很!而且,他既然在宫中,若要做些什么,当真也是方便得很!”
李誉嘲讽地回应一声,倏然又想到什么,便又问:“那人后来进夏家村了吗?”
黎璟摇了摇头,讥诮道:“那人和容喜说完话,便走了……看那方向或许是回了明楚宫……”
李誉眉头紧锁,低垂的眼眸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无论如何,既然有了线索,便先从那人开始调查吧!”黎璟幽幽补了一句。
李誉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顾惜时?”
黎璟冷哼,嘴角扬起一丝得意,“那只小狐狸花了重金难道就为了几个药材?本王猜测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容喜会不会将那人的事告诉惜时暂且不说,就凭重金之下,那三兄弟之言,恐怕她现在知道的应该你我还要多得多!”
“再者……倘若那人真与那三兄弟有关系,得知有人不惜重金购买药材,而且这人还是来自宫里,你若是那人,你又会如何作想?”
黎璟又一追问,让李誉愣怔原地。
“如此说来……顾惜时这次的重金看来没白花!”
李誉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原先只是认为顾惜时抹不开面子才会以重金买了那些药材。
如今想想,当真是细思极恐。花了重金买下药材,那三兄弟自然对惜时恭敬有礼,只要稍作试探,那三人若是心中有鬼,自然会露出马脚。
再者,若是那三兄弟和容喜所遇之人有关,那人听得三兄弟收了重金的消息,自然会心生猜忌。
人一旦有了猜忌,便会心生怨恨,到时便会有了破绽和弱点。
李誉一阵唏嘘,他刚刚还觉得纳闷,怎么顾惜时忽然变得这么大方,原来她这是故意在放鱼饵,等鱼上钩呢。
黎璟一拂衣袖,冷哼道:“此地不宜久留,等去了枫雅居再做商议!”
李誉怔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这枫雅居……怕是去不得了……”李誉轻叹道。
“为何?”黎璟反问道。
李誉搓着手,欲言又止。
黎璟紧了紧眉头,口吻冷漠道:“是不是你们哪里得罪了乔庄?前些时候,本王听他说起说你们说了不该说的话……”
李誉浑身一颤,连忙抬头看向黎璟反驳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将他小字的事说给了顾惜时……这哪知道他这般小气……”
李誉眉头一挑,“这也不对啊……乔庄对我们说的是,得罪了他家掌柜!可是这么多年来,谁瞧见过他家掌柜了?又何来得罪?我看乔庄就是想钱想疯了!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救他!这妥妥就是个忘恩负义地白眼狼啊……”
黎璟冷眸微眯,轻轻摇了摇头,“此事……不对……以本王对他的了解,若非事出有因,他绝对不会如此!”
黎璟抬眸看向李誉,严肃地道:“你今日带着金子去枫雅居赔个不是,倘若乔庄收下,那便是相安无事!倘若不收……那……问题可就大了!”
李誉一愣,略有些愤怒地道:“都给他金子了,还有什么理由不收?我看,他收下金子才有问题!”
黎璟微微叹了口气,“本王建议已经给你了,去或不去……随你!”
黎璟扔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此地。
李誉回过神,瞧着要走远的黎璟,焦急地呼喊道:“我去!我去!我去!那金子……你得先给我啊……”
李誉瞧着黎璟毫无反应,他眉头一拧,气得跳了脚,大声嘶吼道:“你该不会让我自己出这个金子吧……我给你们忙东忙西的……到头来我还得自己掏金子?你们咋这么抠呢?”
李誉的声音飘得很远,但传到黎璟的耳朵中却是很轻。
“王爷……李大人好像在骂您呢……”聶聄穿梭在树林间,生怕黎璟没听见,还特意叮嘱一声。
黎璟朝林中某处白了一眼,“本王听见了!不用再重复!你藏身于林中,有这听李誉发牢骚的功夫,不如去查查乔庄口中所说的掌柜!”
黎璟话音刚落,只听见林中另外个方向传来沙沙声,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
秋棠扶着惜时上了马车,容喜在前面驾着马,一路朝着福园方向驶去。
半路上,惜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掀开帘子,对着容喜道:“你刚刚去找乔庄,他有没有说什么?他给了你多少金子?”
容喜微微一愣,眼眸中透着一丝惊诧和得意。
“奴才去了枫雅居,刚表明了来意……那小二热情得很,取了好几锭金子来!他说……若是不够,只管到他那里取……”
惜时眉头微皱,又笑道:“所以……他到底给了你多少?”
容喜想了想,“大概有十锭……但是……奴才赶着回来,没敢多拿……只拿了三锭……”
容喜下意识地抹向怀中,直到摸到金子的轮廓,他这才放了心。
先前已经给了两锭金子出去,这怀中的一锭可得好好护着,到了福园,便将这金子锁在库房里。
容喜这般想着,只听见惜时极为严肃地向他叮嘱道:“金子你收好,也无需放在库房里!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向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