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轻叹口气,眉头拧成了八字,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口若悬河地向惜时大吐苦水。
“可不是……这乔小二不知怎的,不让我们去枫雅居不说!还索要千金!别人要一锭金子,管我要十锭!我虽是朝廷官员,可是两袖清风,哪有那么多金子给他!”
惜时嘴角微微上扬,乔庄曾说要帮她出口恶气,这么些日子也没啥动静。
她正好奇乔庄会怎么帮她出气,没想到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
“兴许你是哪里得罪了他,他才故意这么针对你的吧!”惜时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话我也问他了!你猜他怎么说?”
“哦?如何说的?”惜时佯装好奇地问道。
“他说我们得罪了枫雅居的掌柜!若是不交金子,就不让我们进枫雅居!”
李誉气鼓鼓地说着,猛地喝了口茶水。
惜时一愣,“他当真这么说的?”
“可不是!可是枫雅居的掌柜谁都没瞧见过,何来得罪之说?我看啊……定是那乔小二掉进钱眼里了,变着法来要钱!”
惜时轻笑一声,故意说道:“说起来这枫雅居那么大的茶楼只见乔小二一人忙来忙去,确实比较奇怪……你与乔小二相识已久,就没从他那里听说过枫雅居的掌柜?”
李誉一愣,刚要接过话茬,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立马改口道:“我与那乔小二也不太熟……我不过闲暇之余,喜欢去枫雅居品茶听书而已!乔小二只说过掌柜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可究竟是谁,谁也没见过!”
惜时微微笑着,眼底浮着极为戏谑的精光。
“若掌柜果真是个女子,那当真是不好惹的!女子本就心眼小,李大人不妨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谁?或者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惜时玩味地道。
李誉暗自思忖了片刻,费解地嘀咕道:“我很少与女子接触,不记得曾有过得罪了什么人……”
惜时嘴角含着嘲讽,“那岚漪呢?他接触的人多……或许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迁怒到了李大人身上?”
李誉眉头一拧,细思之后还真是怀疑是岚漪得罪了什么人。
李誉刚要开口表示赞同,可他心头忽然涌上一丝警觉。
他和岚漪在外人来看,应该是不相识的才对,可惜时话中有话,甚至将岚漪和他绑在了一起。
李誉轻笑道:“岚漪有没有得罪人,我是不清楚的!反正乔小二将我赶了出来是真的!”
惜时轻抿着茶水,沉默不语。她暗自想着这李誉口风确实很严,多次试探之后,他总能圆回来。
这样出众的口才,这般敏捷的才思,鬼才会相信他留在明楚当官,当真只是为了青石!
李誉尴尬地笑了几声,见惜时没搭理他,他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神色后,再次说服惜时同意他在福园寻找青石的想法。
惜时轻瞥了眼李誉,不耐烦地道:“早和李大人说了,这福园没有李大人要的青石,何必还要浪费时间在福园呢?再说……你在福园……有那么双眼睛……”
惜时微微一僵,她止住了后面的话,又试探性地道:“你是故意的吧……你早就知道我这福园心里人多眼杂……所以……你才如此高调地寻找青石?”
李誉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朝惜时挤了挤眼睛道:“皇上把我逼得这么紧!不做出点事,不虚张声势,皇上只会责怪我办事不力!”
惜时冷笑了两声,嘲讽道:“李大人还真是借势用人!我差点就要被你骗了!”
“公主此话差矣……在下是真的在寻找青石,只是借福园之势告诉皇上而已……”李誉轻声说道,眼底透着无比真诚的精光。
惜时瞥了眼凉亭外,忽然问道:“若你寻得青石,那玄王和伶月的婚事是不是就定下了?”
李誉微微一愣,故意反问道:“公主是希望这桩婚事是定还是不定?”
惜时轻笑道:“我听闻李大人寻这青石有关两国联姻,所以我才有此一问!至于能不能定,哪是我能决定得不是?”
李誉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忽而他眼眸一闪,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之色。
“我听闻从太庙回来之后,伶月公主便一直病着?这几日她……可好些了?”李誉犹豫着开了口。
惜时抬起冷眸,眼底浮着些许鄙夷之色。
她知道伶月之前已向李誉表明了心意,但李誉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伶月误会李誉对她有好感。
若是不提伶月还好,提起伶月,她心中便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李誉若是不喜欢伶月,便应该直接拒绝,这欲拒还迎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惜时觉得李誉就像个渣男,不接受她还来撩她,撩完又不负责,拿着身份有别的理由潇洒离去。
惜时脸色一沉,没好口气地道:“李大人若是担心伶月公主,为何不进宫亲自去探望一番?”
李誉一僵,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我是朝廷官员,如何能去后宫探望一个公主?这不符合礼数!再者……我担心伶月公主,也是为了两国联姻着想……万一伶月公主这一病不起……”
惜时鄙夷地扫了李誉一眼,冷哼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