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浑身一颤,她看不懂宁太妃是真的信了命劫,还是想借着命劫来刺激段翊鸿?
“宁安公主……”宁太妃轻唤了一声,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又道:“我希望今日过后,你我的谈话能成为一个秘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就连鸿儿也不可以!你可以答应我吗?”
惜时思忖良久,轻轻地点点头。
宁太妃满意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牌递给了她。
“这个木牌你收好!若是鸿儿能想明白他到底要什么,便将这木牌交给他!”
惜时颤颤地接过木牌,只觉那木牌通体冰冷刺骨,她好奇地打量着木牌,那木牌正中央赫然写了个刹字。
惜时浑身一紧,这刹字难道指的是暗刹堂?
惜时狐疑地看向宁太妃,恰好宁太妃此时也正看向了她。
“太妃……这木牌……你是从何得来?”惜时抢先问道。
宁太妃双眸中露出一丝得意,笑道:“各处都是段翊瑾的势力,若我不想些其他办法,又怎能保鸿儿无虞?”
惜时低垂下冷眸,口吻忽然严肃地道:“太妃……民女有一事还请太妃解惑!”
宁太妃眼眸转了转,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若你答应我,替我保护好鸿儿,我便将一切告诉你,如何?宁安公主……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也能体会一个做母亲为了孩子的那种担忧之情!”
惜时细想片刻,“端亲王若是不加害民女,民女愿意保端亲王无恙!”
“傻孩子……鸿儿怎么可能害你呢……”宁太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抬起双眸看着惜时问道:“好了……你想问什么?”
惜时抿了抿唇瓣,压低声响道:“这木牌可是暗刹堂的信物?枫雅居行刺段翊瑾一事,可是你安排人做的?”
宁太妃随手拿起一杯茶盏,轻轻吹了吹,又极为淡然的抿了口茶水,挑眉笑道:“不错!正是我让暗刹堂干的!”
“那左青的死,也是太妃一手谋划的?”惜时又问。
“左青?”宁太妃目光一顿,转而狐疑地问道:“左青是谁?”
惜时心中咯噔,向宁太妃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以及左青的死因。
宁太妃冷冷地哦了一声,“暗刹堂只是一些不要命的死士,哪有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暗刹堂不过是接到死令要刺杀段翊瑾而已……”
宁太妃冷眸一转,嘲讽地笑道:“看来想要段翊瑾命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段翊瑾这皇帝当得可真是悲哀!”
惜时眼眸低垂,若左青不是宁太妃谋划的一部分,那究竟是谁是设计害死了左青?
惜时想来,这所有发生的一切极不符合常理,左青若不是宁太妃所为,那害死左青之人难道先知道了宁太妃的计划?然后借宁太妃之手,再将段翊瑾除去?
惜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试探道:“太妃......枫雅居的计划,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宁太妃微微一愣,她不知惜时为何有此一问,但她心里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
宁太妃摇了摇头,口吻笃定地道:“如此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让外人知晓?而且暗刹堂向来口风严谨,绝对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宁太妃眉头微蹙,又叹口气道:“到底还是鸿儿心慈手软,若不是他带了侍卫去救段翊瑾,暗刹堂的人如何能失手?”
惜时回想起当时在枫雅居的场景,那些刺客似乎在见到端亲王的那一刻,便迅速撤离。
惜时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反问道:“所以......端亲王也是知道这次刺杀计划的?”
宁太妃又摇头,轻叹道:“鸿儿不知道此事,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鸿儿受伤,又被段翊瑾圈禁在大理寺,我便知段翊瑾应是起了杀心!我如何能坐视不理?我知道若是我将此事告诉了他,他一定不会答应!所以在我知道段翊瑾要去枫雅居时,我便安排暗刹堂刺杀一事!杀了段翊瑾那自然是最好,若是行动失败,让段翊瑾提心吊胆也是极好的!”
惜时开始有些明白了,暗刹堂其实是宁太妃收买用来保护段翊鸿的,这也就可以说明段翊鸿在不知情的状态之下,那些刺客瞧见了他,并不恋战的原因。
只是如此一来,段翊瑾非但不会提心吊胆,反而更是会怀疑到段翊鸿的身上。
刺客之前的狠毒视死如归到仓皇而逃,连她都察觉了异常,更何况是段翊瑾。
惜时轻叹口气,忽然又意识到一个致命的事,忙问:“太妃......我记得当日皇上去枫雅居完全是一时兴起,宫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太妃又是如何得知,皇上要去枫雅居的呢?又如何能提前让暗刹堂的人埋伏其中?”
宁太妃瞥了惜时一眼,冷笑道:“段翊瑾那段时日一直在盯着越池太子和玄王!越池太子除了每日逛逛花楼也不见其有所其他举动!倒是玄王终日在枫雅居里听书......而枫雅居又是什么地方?段翊瑾疑心之重,定会去枫雅居!我不过是提前让暗刹堂多等了几日罢了!”
惜时微微点头,宫中势力盘根错节,宁太妃怎么说也是前朝后妃,多少也有自己的消息网络,想要打听段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