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太皇太后轻声嘀咕着,“难道说……这了尘禅师说的是虚空主持?”
段翊瑾眉头紧锁,心中五味陈杂。
这了尘未能赴约,已经让他心生不满,好不容易破解的书信,竟然写着虚空?
这虚空当真是指人,还是说所有一切是虚空一场?
段翊瑾冷笑道:“朕竟不知这虚空主持和了尘禅师还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轻叹口气,无奈地摇头道:“哀家也越来越看不清了……”
倏然,太皇太后眼前一亮,对着段翊瑾激动地道:“这虚空是宁妃请来的,这了尘赴约的书信也是送到了宁妃的手上……所以这虚空会不会是了尘禅师的授意?”
段翊瑾微微一愣,眼眸深邃而又狐疑,“若是了尘禅师授意,他为何不早点说明?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
太皇太后眼眸低垂,她思忖了片刻,道“了尘禅师此举确实透着古怪,但了尘禅师书信和虚空住持都和宁妃有关,不如听听她的解释?怎会如此凑巧?”
段翊瑾微微点头,立马让高顺去传宁太妃。
高顺领命,赶忙走出了大厅。
高顺一走,太皇太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惜时身上。
太皇太后缓缓走到惜时面前,惜时埋着头,浑身警觉。
“这书信中的玄机,宁安公主是如何破解的?”太皇太后口吻好奇地问道。
“回太皇太后……民女仔细观察了那书信,那纸张表面各处不平,很显然那纸上是有写过东西的!只是用来写字的汁水干透之后,便在纸上消失了一般!而这纸上有酸涩之气,所以民女大胆猜测那书写用的汁水应该是米汤!海草灰中的某些物质遇到米汤便会呈现蓝色!”
惜时一口气说完,声线平静而又笃定。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双眸中闪着赞赏的精光,而此时段翊瑾却眉头紧锁,狐疑地又追问道:“那你如何知道要用海草灰?而不是其他?”
惜时心中暗叹段翊瑾果然心思诡秘,他竟能怀疑她为何用上海草灰!
不过想来也是,海草灰不是一般常用之物,即便是段翊瑾不了解其用法也极为正常。
惜时嘴角含笑,柔声道:“回皇上,海草灰听着陌生,实则用处极大!海草灰时常用来验尸!很多时候肉眼并不能看到尸体上的伤痕,但用上海草灰,这些伤口便立刻就会显现了!”
太皇太后神色虽然祥和平静,可眼底却藏不住对惜时的赞赏,她轻叹一口气,转而对段翊瑾道:“今日多亏宁安公主的机智,才能破解其中玄机,皇上应该好好赏赐宁安公主才是!”
段翊瑾锐利的眼眸瞥过惜时,对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放心,宁安公主这次立了功,等祭祖大典结束,儿臣自然会好好奖赏宁安公主!”
“谢皇上!谢太皇太后!”惜时赶忙谢恩,而她心底早已慌乱不堪。
段翊瑾那恶狠狠的语气,哪像是要奖赏她,这分明是想杀了她。
正在此时,高顺领着宁太妃进了大厅。
惜时福身告退,刚好与宁太妃擦肩而过。
宁太妃眼眸低垂,平静之中透着一股死亡般的气息。
惜时离开了前厅,毕竟这种机密要事,她是听不得的。
惜时本想去寻伶月,她正走着,只见院中赦西辰侧身而立,正挡住了她的去路。
真是冤家路窄!
惜时抿着唇瓣,扭头就要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赦西辰早就看见了惜时,又如何轻易让她离开!
赦西辰追了上去,拦住了惜时的去路。
惜时猛然收住脚,不满而厌恶地看着赦西辰。
“顾惜时!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殿竟然不行礼,转身就走!”
惜时眉头动了动,她赶忙福身道:“太子殿下有礼!民女确实没有看到殿下!民女刚刚只是看到了一条狗,民女有些害怕,便转身走了!并不是故意躲着殿下!”
“狗?”赦西辰狐疑地眯了眯冷眸,他一直留在此地,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狗。
赦西辰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惜时口中说的狗正是他自己!
“你竟然说本殿是狗!”赦西辰额头青筋暴起,愤怒的眼眸中淬着怒火。
惜时佯装惊恐地道:“民女可没有说殿下是狗!殿下刚刚是自己说是狗的!就算借给民女十个胆子,民女也不敢在殿下面前说殿下是狗啊!殿下可不能污蔑民女了!”
赦西辰耳朵里,脑子里都是惜时说的狗字,他明知惜时是故意借机骂他,但他却不能治她的罪。
赦西辰气急败坏,他冷哼一声,嘲讽道:“本殿好歹是越池太子!哪如宁安公主才是明楚皇帝的一条狗!这书信玄机刚被破解,皇上就将你赶了出来!你还当真是可怜的很呢!”
惜时嘴角冷笑,她知道赦西辰这么说是在故意激怒她,于是她没去反驳,只是昂着头想要离开,根本不去理会赦西辰。
赦西辰见惜时又要走,便赶紧道:“宁安公主何必走得那么匆忙!眼下,本殿有一桩好事想与你商量,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惜时狐疑地看着赦西辰不怀好意的眼眸,笑道:“殿下竟然还有事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