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眼眸幽深地看着李誉,他没有说话,可他严肃的神色似乎肯定了李誉的推测。
李誉深深吐了口气,“若真是如此,这皇宫中的情况比我们能想到的还要复杂!”
岚漪紧了紧眉头,他左右看了看黎璟和李誉,“你们在说什么?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李誉瞥了岚漪,也没打算瞒着他,而是耐心对他解释道:“这婉妃国宴上发了疯病,症状和匈奴死掉的左骨都侯一模一样!这明楚皇后和越池勾结,对婉妃下了蛊,而那左骨都侯是祁王下得手!你觉得整件事如何?”
岚漪心底一颤,试探性地说道:“难道凤思娆和祁王是一伙的?”
李誉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绝无可能!”
“凤思娆那个愚蠢的女人已经做上皇后的位子,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住凤位,又如何会与一个残疾的王爷为伍!再者……那祁王的生母可是萧家的人,凤思娆如此心高气傲,又如何看得上!”
李誉思忖片刻,又补充道:“还有……那祁王可是暗地里和匈奴谋划入关,一旦匈奴得逞……那凤蔺羽这个大将军……”
“对对对!李兄言之有理!”岚漪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可若这二人无关……这中毒的两个人,为何如此相似呢?”
“看来……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隐藏在暗处!”一直沉默着的黎璟忽然开口道。
李誉眉头微皱,像是想到什么,又赶忙问道:“那具女尸可知道是谁?”
黎璟一愣,这才想起还未对李誉说过女尸的事,于是便将那女尸相关的身份,死因等等都告诉了二人。
“死的竟然是婉妃的侍女!”李誉目光一凛,又狐疑地对黎璟道:“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
“若是被人灭口,为何要用长钉?一刀毙命岂不是更省事?还有……凶手为何要划伤她的脸?即便不想让人认出,可那侍女身上有那么明显的胎记,岂不是欲盖弥彰?”岚漪好奇地脱口而出。
岚漪的话,让黎璟一愣,他刚开始便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来,红绡的死的确疑点重重,着实诡异得很!
“凶手用长钉可以避免鲜血四溅,找不出真正的死因只能归于坠湖溺亡!至于为何将此女子毁容,怕是不想让人知道此女子的身份,而那女子身上胎记都是隐蔽的部位,若非熟悉的人,应该不会知晓!而通过那女子的身长推测,凶手应该是个男子!只是不知,凶手杀害那个侍女究竟是何目的了!”
黎璟缓缓道出自己的推测,岚漪接过话,问道:“那背后的真凶会不会就是皇后?”
黎璟未说话,而李誉却道:“以我对凤思娆的了解,她若是想处死那个侍女方法多得是!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还抛尸在潋滟湖中,惹人怀疑!她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
岚漪点点头,轻叹道:“看来只有找到那个凶手,才能知道到底这背后到底都有谁在操控!”
李誉凝思了片刻,忽而又对黎璟问道:“那枚长钉呢?可都什么特别之处?若是到铁匠铺问问近日是谁订制或买了铁钉,或许会有凶手的一些线索?”
黎璟微微颔首,他觉得李誉此话也算是一个法子,于是二人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岚漪。
岚漪一愣,眉宇间露出一丝窘迫,“这定安城光是我知道的便有十七家铁匠铺!盲目去找岂不是大海捞针!万一这人不是在定安城里找的铁匠,我们此举会不会打草惊蛇?”
黎璟沉思了片刻,岚漪的顾虑也有一定的道理,盲目去找,确实容易打草惊蛇。
“本王仔细查看过那枚铁钉,做工材质都极为普通!要找到那枚铁钉的来源,确实不太容易!”
黎璟紧了紧眉头,“看来本王还得寻个机会进宫,想办法将那铁钉带出来,有了实物或许找到出处便容易得多了!”
李誉点点头,倏然他眉头一拧,狐疑地盯着黎璟道:“此事顾惜时也参与其中,玄王这么想查凶手,莫非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黎璟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道:“她一个弱女子在皇宫中实属不易,早些找出凶手,也好知道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阿提曼和祁王才不敢轻易动她!”
李誉啧啧了两声,调侃道:“李某真没想到玄王殿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未雨绸缪的一面!她拉弓放箭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瞧见过,哪里柔弱了?”
黎璟白了李誉一眼,并不去理会,惜时飒爽的英姿让他印象深刻,可他最在意也最心疼的便是她云淡风轻地饮下毒酒,却独自承受毒酒侵蚀的痛苦!
在他心里,惜时就是个柔弱的女子,一个将自己藏在盔甲里的弱女子!
一侧的岚漪,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二人道:“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京城之中,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说起这先帝遗诏之事!”
“先帝遗诏?”李誉和黎璟相互对视一眼,狐疑地等岚漪继续说下去。
“段翊瑾能成为明楚皇帝,其中不乏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有传言说,段翊瑾上位的遗诏是假的,真遗诏上继承皇位者另有其人,而那真遗诏被有心之人藏了起来,段翊瑾似乎正在暗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