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搀扶下,刚要离开,她忽然又转过身询问惜时白晚晚的情况。
惜时只是告诉她,白晚晚的病需要静养,然而凤思娆却反复和她确认白晚晚是否无恙。
惜时不免起了疑心,凤思娆不是善类,绝对不会对段翊瑾的其他女人如此关心,而她确认多次,这感觉到像是巴不得白晚晚有个什么问题。
惜时笑着回应凤思娆,白晚晚的病来得奇怪,需要时日才能知道究竟得哪种病。
凤思娆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叮嘱惜时务必要照顾好白晚晚外,便离开了潋滟湖。
凤思娆这一走,秋棠才领着顾清走了过来。
“宁安公主……”顾清恭敬作揖,风度翩翩。
惜时看了看顾清,又将目光落在了秋棠身上。
她拉过秋棠,轻声对她嘱咐道:“你快去一趟飞凤殿,问问红绡回来了没有?顺便再问问红绡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
秋棠一颤,她知道潋滟湖中捞出一具女尸,可她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听惜时这么一说,立马将二者联系了起来。
“公主……你是说……那死掉的女尸……是红绡?”
惜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口吻严肃,“还不能确定!你去飞凤殿只管打探消息,旁得不用说!更不能对婉妃说!”
秋棠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宁安公主找我来……是为了婉妃还是为了这湖中的女尸?”顾清忽然开口问道。
“都有!还请顾太医随我去趟柴房,一同检验女尸!”
顾清紧了紧眉头,他虽说会医术,但他也有严重的洁癖,最看不惯污秽的东西。
别说检验尸体,他就连一眼尸体都不想看。
然而,惜时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拽起他的袖子,便朝柴房走去。
那女尸刚被内侍抬入柴房,那两个内侍便不见了踪影。
惜时推门而入,不带一丝犹豫,而顾清跟在身后,眉头早已拧成了麻花。
可当他看到惜时脖上的细布,他的心莫名被捏紧,反倒不觉得那脏乱的柴房有多难以忍受了。
那女尸放在了柴房的中央,身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淌着。
惜时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针,刺进了女尸的身体,当她取出银针时,并未发现银针有变黑的迹象。
惜时又察看了女尸眼睛和口腔,都没有发现异常,这说明她并非中毒而死。
顾清看着惜时来回摆弄着尸体,极为认真的模样,他忍不住地朝前也与她一起察看起来。
“这人口鼻中没有泥沙,应该在沉入湖底前就已经死了!我刚用银针试过之后,银针也没有反应,应该也不是中毒!”
惜时看了顾清一眼,又狐疑地接着道:“我检查了这人的外伤,除了脸上被划伤了外,就没有其他伤口了,但脸上的伤口也不足以致命!”
顾清耐心地听着惜时的话语,他眉头拧紧,又仔细地瞧起那具女尸。
倏然,顾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撩开那女尸的头发,转而朝那女尸的头颅摸去。
“顾太医……你这是在干什么?”
惜时瞧着顾清奇怪的举动,双眸中充满了疑惑,而此时的顾清像是在帮女尸进行头部按摩一般。
突然,顾清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抬起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惜时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
惜时心底咯噔,她怔怔地看着顾清在女尸的头顶取出一枚五寸的长钉。
惜时瞪大了双眼,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她头顶有长钉?”
惜时颤抖的声线夹杂着惊诧,她走了过去,从顾清手里接过长钉,眉头越发拧紧。
“我听你的描述曾想到之前遇到的病患,他身上毫无损伤,送来的时候却已经死了!若不是正值夏季,有些蝇虫一直盘旋在其头顶,想来我也不会发现他死亡的原因!”
惜时紧抿着唇瓣,暗自说道:“要将此长钉钉入颅顶,得用多大力气才能做到!”
“这女尸手脚上并没有捆绑过的伤痕,也就是说她应该是站着被人杀害!所以我想凶手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功底的男人!”
顾清指了指长钉,眼眸闪烁着精光,又解释道:“按照此女子的身长再加长钉的长度推断,凶手身长至少七尺,才能将长钉轻易地钉入颅顶!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