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身躯颤抖,泪水淹没了脸庞,她嘴上说着不可能,可底气却越来越微弱。
惜时轻叹口气,她不想在没有证据之前下结论,便安抚道:“是不是红绡还不好说!既然她明日回宫,那便寻她来问一问!”
惜时眉头一紧,又想到什么,便问道:“我给你那药丸的瓷瓶,你可还留着?”
白晚晚一听,止住了哭声,只是小声的抽噎道:“那药是红绡替我保管的!昨日服用完最后一颗药丸后,红绡便将瓷瓶收了起来,至于还在不在......”
白晚晚心虚地低下头,此刻的她已经心乱如麻,不管红绡到底有没有对她的药丸做手脚,现在她有了身孕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公主......”白晚晚紧抿着唇瓣望着自己的小腹,转而又哀伤地看向惜时,她欲言又止,似乎极难开口。
惜时瞧出了她的心思,冷叹道:“你想让我将你腹中的孩子处理掉?”
白晚晚愣怔一会,转而笃定地点点头。
“既然已经有了孩子,那也是条鲜活的生命!你不如再好好想想?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实在是......”
惜时话说一半并未继续下去,她在意的并不是白晚晚是否想留着这个孩子,而是白晚晚的病症。
她还没有搞清楚白晚晚的疯魔是何原因,为何和左骨都侯中毒发之时如此相像!
倘若白晚晚的药丸被替换,那替换上的又是什么药?并且,白晚晚刚刚还喝下了她的毒血,为何现在却一点事也没有?
倘若白晚晚强行除掉腹中的孩子,她会不会又因此而丧命?
惜时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实在有太多疑点让她想不明白。
然而在白晚晚的眼中,惜时的那番说辞不过是不想帮她的借口。
她如今被当牲畜一样捆绑,又弄伤了惜时,她也实在想不出惜时有帮她的理由。
白晚晚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再祈求惜时什么,而是如同认命般摊在榻上,两眼空洞地看着上方。
惜时瞧着不忍,便安抚一句道:“你先好好休息!先养好身体才是!其他的莫要多想!”
惜时刚转过身,白晚晚以为惜时要离去,便赶忙对她哀求道:“公主可否暂时替我保密有孕的事?”
惜时思忖之后,还是点点头,“你放心!在一切都没弄清楚之前,你有孕的事,我暂时不会说出去的!”
“多谢!”白晚晚虚弱地吐出两个字,便闭上了双眼。
惜时无奈地看了看白晚晚,未再多说一句。
夜空的烟火仍旧在绽放着,撒下星点的火光转瞬即逝,烟火的嘶鸣声如同擂鼓般敲击着惜时的心头。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生性凉薄,看透生死,可以在诡谲万变的深宫之中百毒不侵,然而经历得越多,自己仍旧还是会忍不住去同情,学不会铁石心肠,事不关己。
惜时叹了口气,她瞥了白晚晚一眼,希望自己的同情和决定不会将自己害了才好!
国宴过去,但各国的使节还是会在明楚多留几日,领略明楚的风光和人情。
李誉有意将使节安排在了靠近皇宫附近的府邸中,赦东凌和赦西辰的府邸紧挨着黎璟,这是黎璟提前嘱咐李誉这么做的,究其目的是为了从这兄妹二人口中探得更多的事来。
自从宴会结束之后,赦东凌便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她自知段翊瑾对她没有意思,而她又不敢回越池,她只能先留在明楚,与赦西辰从长计议。
用赦西辰的话说,即使段翊瑾对她无意,她也可以考虑明楚的王爷。
可是赦东凌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如何会看得上一个残疾的王爷又或者是另一个满脸阴郁的王爷!
赦东凌仔细想了想,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黎璟的身姿。
虽然黎璟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样貌,但那日在大殿之上黎璟在左骨都侯手里救下惜时的英姿,确是深深刻在她的心里。
黎璟与惜时素未蒙面,他能救下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证明他有一副侠义之心!
左骨都侯死时,他还曾为惜时辩解,甚至想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这说明此人正直有担当,比那虚伪的皇帝王爷要好太多了!
赦东凌这般想着,俊俏的脸上竟浮上了两片红霞。
倘若赦西辰想要用联姻的方式来阻止她父皇将她献祭的想法,那她为何要在明楚这一棵树上吊着?她明明也可以成为凉州的王妃!
赦东凌暗自思忖,等赦西辰从皇宫回来之后,她便和他商量她的想法。
赦西辰去皇宫自然是探探段翊瑾的口风,毕竟他此番前来,就是想和明楚联姻,增强他的实力。
不过,当时只有伶月一个公主,而现在却有两个!
相比伶月温婉娴静,他更喜欢惜时傲气凌人,能驾驭这样的女人,才能更让他有成就感。
他原本想着娶了伶月,再将惜时一块弄到越池,现在看来,倒不用那么麻烦了!
赦西辰自信满满地和段翊瑾提及了联姻之事,可没想到段翊瑾竟然不着急做决定,委婉地告诉赦西辰让他等两天。
赦西辰不知段翊瑾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