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东凌眉头拧紧,双目警觉地瞪着惜时,她不知惜时是从何得知灵甲虫的事,但事到如今,她断然不会承认左骨都侯的发疯和她的灵甲虫有关。
“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左骨都侯是在明楚出的事,你可别将这脏水泼到我们上!”赦东凌心虚地反驳道。
惜时冷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赦东凌不会轻易承认,便道:“既然东凌公主不愿意承认,那可否将你那口袋里的虫子交出查验一番,看到底是不是灵甲虫?倘若那真是灵甲虫,敢问东凌公主在明楚国宴上使用此等有毒的虫子,是何居心?”
“你!”赦东凌被气得怒目圆睁,但她下意识地捂紧布袋,生怕被抢走。
段翊瑾听惜时这一说,似乎也察觉了异常,立马对赦东凌质问道:“东凌公主!宁安县主所言是否属实?你那布袋里小虫可是灵甲虫?”
赦东凌浑身一紧,她瞥了眼赦西辰,自知就算不承认,只要段翊瑾下令察看,这灵甲虫的真相早晚都要被发现!
赦东凌将心一横,应声反驳道:“这布袋里确实是灵甲虫,但左骨都侯的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灵甲虫是他自己拍死的,而他的死,明楚太医也说了是银针刺入脑中所致!”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赦东凌说的也是事实,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然而此时惜时却是顺着赦东凌的话往下问道:“既然东凌公主知道左骨都侯将灵甲虫拍死,那左骨都侯必然会中毒,那为何当时不替他解毒,而看着他毒发而发疯?”
惜时此言一出,赦东凌和赦西辰皆是一愣,他们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赦东凌慌忙想反驳之时,却被赦西辰拦下,抢先一步道:“县主有所不知……这灵甲虫虽然有毒,但并不致命!而且左骨都侯只是用手将灵虫拍死,这毒素并不会进入左骨都侯的体内!所以本太子和公主并未提醒左骨都侯灵虫的事,以免横生误会!本太子也好奇,这左骨都侯为何会突然发疯!”
惜时冷眸微眯,她瞧着赦西辰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暗然生恨。
他们兄妹二人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就是想让匈奴彻底找上明楚的麻烦。
惜时忽然转过身,她朝着左骨都侯的尸体走去,她察看了左骨都侯的手掌,只见他手掌中的肌肤已经有好几块红斑,而在红斑的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惜时紧了紧眉头,照赦西辰所说,若是灵甲虫的毒素只是在肌肤表面不进入人体便不会中毒的话,这些红斑黑点又是什么?
惜时又察看了左骨都侯另外只手,只见他另外只手掌中,有几道还未结痂的伤痕!
难道说那灵虫的毒素就是从这伤口里进入到身体的?
如此一来,那左骨都侯的岂不是很倒霉?他的死是个意外?
阿提曼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他看着惜时拨弄着左骨都侯的尸体,便怒斥道:“县主!你看了尸体这么久,该作个解释了吧!”
惜时目光一凛,她转过身对着阿提曼道:“单于!刚刚你也听到了,左骨都侯发疯是因为中了灵甲虫的毒!虽然这毒素只沾染在肌肤表面不会有事,但左骨都侯手掌上有伤口,毒素顺着伤口进入体内这才让左骨都侯发了疯!”
阿提曼瞥了眼左骨都侯的尸体,眼神淡漠,“左骨都侯虽中了毒,但只是发疯并不会死亡!导致他死亡的是你用银针所致!究其责任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惜时瞧着阿提曼厚颜无耻的模样,冷笑道:“我用银针是想阻止左骨都侯,谁能想到他就这么死了?我若不去阻止,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伶月公主,伤害我明楚的侍卫?”
惜时挺直了身板,她娇小的身躯在阿提曼面前就如同一只瘦弱的小鸟,可她浑身却散发着大义凛然的正气。
阿提曼原本戏谑的目光中竟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女子犹如一匹傲娇的野马,激发了他想要驯服的念头。
倏然,阿提曼转过身,面朝段翊瑾拱手道:“皇上!我匈奴人虽骁勇好战,到向来一言九鼎!左骨都侯之死虽有意外的因素,但宁安县主却是罪魁祸首!左骨都侯虽伤了明楚侍卫,但却没有死亡!一码归一码,只要皇上将宁安县主送去匈奴,这事就这么算了!”
段翊瑾一愣,他暗自思忖片刻,眼眸闪烁着凶光道:“要是朕不答应呢?”
阿提曼冷哼,“要是不答应,我便入关,用武力解决!到那时,我看明楚丢的可不只是这一个宁安县主了!”
伶月听此,她的心骤然捏紧,惜时是为救她才挡下左骨都侯,现在又要让她代替自己去匈奴,这叫她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愤怒!
她担心段翊瑾会真的同意牺牲惜时而息事宁人,于是她将心一横,忽然在殿上质问道:“阿提曼单于好大的口气!你人如今在明楚,又如何下令攻打明楚?再者,你回不回得去还尚未可知,就不怕自己先丢了性命吗?”
伶月话音刚落,只见阿提曼忽然大笑了起来,口中直道有趣。
接近着,他目光一滞,恶狠狠地落在伶月身上,惊起了伶月一身鸡皮。
“想不到明楚的公主一个个都如此刚烈,正合是我阿提曼的胃口!”阿提曼嘴角勾起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