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此话一出,不光是段翊瑾,几乎全场的人都惊诧万分。
赦西辰上下打量着惜时,缓缓走进她几分,好奇地道:“那日偶遇,我只知道你是个医女,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县主!你今日代伶月公主比试,虽勇气可嘉,但并不是你这个医女应该做的!”
赦西辰有意不想让惜时趟这趟浑水,然而这时那左骨都侯因为惜时之前的顶撞,早就看她不爽,便故意开始煽风点火:“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虽县主的身份比不上公主,但既然她主动想要代替伶月公主,这份勇气和忠心怎好拒绝!”
赦西辰心中一紧,冷眸如同寒光射向左骨都侯。
赦东凌瞥了一眼赦西辰,听他的话语,她这才反应过来,当日赦西辰在御花园遇见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而赦西辰那番话,赦东凌也听得出,他似乎在维护着她。
赦东凌左右为难,便对惜时问道:“你是个医女?”
惜时点点头,“正是!”
“那你之前可有学过箭术?”赦东凌又问道。
“未曾!”
赦东凌一愣,心中狐疑这女人不懂箭术还想替人强出头,难道这是脑子坏掉了吗?
赦东凌又试探性地看了赦西辰一眼,又问道:“你没学过箭术,又是个医女,如何能与本公主比试?”
惜时眼底充满戏谑,反问道:“难道医女就没资格和公主比试了吗?民女虽是医女,可也是皇上亲封的宁安县主!更可况,东凌公主不就是因为不懂箭术才要比试箭术的吗?伶月公主虽算有一半萧家血脉,可她毕竟是皇室公主,箭术这种东西她也是不曾涉猎的!可东凌公主却不介意和伶月公主比试,所以……民女不知,东凌公主不想与民女比试,到底是因为民女的身份,还是因为民女不懂箭术,不配做公主的对手?”
赦东凌心底咯噔,她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她已经给她了台阶,既然顾惜时如此不识抬举,那也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赦东凌冷笑几声,一双冷眸中尽是嘲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若是本公主不愿意和你比,倒是本公主的不是了!不过,看在你并未接触过箭术的份上,本公主不仿让你三支箭,只要你有一支箭射中靶心,就算你赢!免得别人说本公主以强凌弱!”
惜时微微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赦东凌的提议。
段翊瑾眉头拧紧,他搞不懂惜时为何想要代替伶月,可她也没有接触过箭术,如此上场比试也不过是必输而已。
“宁安县主!你当真要替伶月公主比试?”段翊瑾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问道。
“是!”惜时斩钉截铁地回道,她知道段翊瑾在担心什么,于是又补了一句:“民女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如今伶月公主不适,东凌公主又盛情难却,民女自然要替皇上分忧!倘若民女输了,那也是民女技不如人!”
段翊瑾双眸闪了闪,惜时这话是在告诉他,即便她输了也是她个人的问题,毕竟她不是明楚皇室公主,旁人无法用伶月去做文章!
再者,她已经说了不会箭术,即使输了,也属正常。
“既然如此,那宁安县主便代替伶月公主和东凌比试吧!”段翊瑾大掌一挥,便让人去安排比试的东西。
正在此时,一旁的高顺小心翼翼地段翊瑾提醒道:“皇上!这刀剑无眼,若在大殿比试恐怕不合规矩,再者若是伤到宾客也是得不偿失啊!不如将这比试放在殿外?这样宾客能瞧见,也不怕这箭会误伤了谁?”
段翊瑾思忖片刻,觉得高顺此话有道理,便让高顺赶紧去殿外安排比试的箭靶。
伶月忧心忡忡地看着惜时,冰冷的双手轻轻地搭在了惜时的手背上。
惜时朝伶月笑了笑,眼神暗示她让她放宽心。
徐柔看着殿上的身影,她眉头一皱,忽然开口对段翊瑾请求道:“皇上!宁安县主没有学过箭术,可否让臣妾指点宁安县主一二?”
段翊瑾一愣,眉宇间露出一丝喜悦,要知道惜时可有三支箭的机会,若再加上徐柔的指导,三支能中一支也是极有可能的!
即使中不了靶心,只要能射中箭靶,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段翊瑾点点头,应允了徐柔的请求。
不多久后,殿外已经布置好了箭靶,赦东凌鄙夷地瞪了惜时一眼,冷哼道:“即便有人教你又如何,本公主赢定了!”
赦东凌说完,傲娇地转过身,走出大殿。
徐柔从席位走了出来,她来到惜时身侧安抚道:“这射箭没什么难的,县主一会按我说的去做便好!”
惜时莞尔一笑,对徐柔感激的点点头。
“宁安县主尽力便可!”
大殿上,又传来一句段翊瑾叮嘱。
惜时看了一眼段翊瑾便也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她心中冷笑,段翊瑾面对越池和匈奴的挑衅竟然如此无动于衷,他原本可以阻止这场比试,但他却没有!
他明明知道伶月必输无疑,可仍旧还要伶月成为众矢之的!
她真不知她当初为何看上段翊瑾这个虚伪自私却又懦弱的男人!明明他无帝王之才,却心甘情愿辅佐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