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双拳紧握,一双冷眸如鹰般紧盯着高顺,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冷洌的杀气。
“除了你以外……还有何人可以作证?”段翊瑾冷喝道。
“回皇上,当时在场的除了奴才,还有一位姓顾名清的太医!”
“顾清?”段翊瑾眉头一紧,暗地里想着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段翊瑾瞥向龙案上的奏折,他从中取出一份,展开查阅一看,难怪他觉得此人耳熟,原来是张魁曾上奏想他提携为太医丞!
段翊瑾嘴角上扬,他知道张魁可是出了名的高眼光,如今他如此保荐此人,可见此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
“这顾太医可是你去太医院请的?”段翊瑾问道。
高顺目光闪烁,轻描淡写地道:“说来也巧……端亲王过敏之后,奴才本想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端亲王医治,可半路便遇上了这个太医,奴才怕端亲王的病耽误不得,便赶紧将他带了过去!”
“那也就是说……你将顾惜时和端亲王单独留在那里?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你一概不知?”段翊瑾目光一凛,狐疑地看向高顺。
高顺浑身一紧,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端亲王让奴才去请太医,奴才不敢不从!所以……宁安县主和端亲王趁奴才不在的时候,具体说了什么,奴才……奴才确实不知道!奴才有负皇上嘱托!奴才罪该万死!”
段翊瑾沉下眼眸,他思忖着整件事情,谁能料到段翊鸿竟然对蜂蜜过敏?
不过,段翊瑾又暗讽段翊鸿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他作为他的弟弟,自小一起长大,他竟然连段翊鸿的弱点都不知晓!
段翊瑾冷哼一声,又问高顺段翊鸿现在情况如何。
高顺只是说,太医到了大理寺后,他着急赶回来复命,便早早离开了那里。
由于那太医和惜时都懂医术,想来段翊鸿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高顺眼眸闪烁,他禀告之后,又补充道:“如今端亲王因为吃了宁安县主的糕点才会引发过敏反应!这虽是无心之过,但奴才担心有心之人会不会以此来做文章,将端亲王过敏一事……”
段翊瑾一愣,眼底暗藏杀机,他自然明白高顺的意思。
他的担忧无非是有人会将他过敏一事和朝堂联系起来,有人会以为是他故意而为。
段翊瑾瞥了一眼龙案上的奏章,其中不乏是替段翊鸿说情的,认为他救驾有功,不应将他再安置在大理寺!
这奏章求情是一回事,可背地里却是有人在替段翊鸿推波助澜,这也是在暗示段翊瑾,段翊鸿身后早就隐匿了一帮党羽。
这也正如当日琉璃威胁他一般,若是段翊鸿出事,必定有人会携遗诏来肃清朝堂!
段翊瑾已经是九五之尊,所谓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他自然不怕有人会以遗诏来令诸侯。只不过,段翊瑾不知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暗中勾结的势力在各自谋划。
他不想轻举妄动,或者说所要动,他必釜底抽薪,让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再无翻身之日。
段翊瑾不禁又想到那份遗诏,如今琉璃已死,这遗诏究竟会被她藏在何处?
段翊瑾抬眸看向高顺,试探性地问道:“依你之见,朕应该怎么处理方能堵住悠悠之口?”
高顺眉头拧紧,口吻笃定地道:“回皇上,奴才认为这糕点是宁安县主做的,也是宁安县主送的,其心昭昭,皇上应该下令惩治!”
段翊瑾沉默半晌,他未赞成高顺所言,也无反驳之意。
“宁安县主现在人在哪里?”段翊瑾忽然问道。
高顺一愣,正打算回应段翊瑾之时,颐和殿外有侍卫来禀宁安县主在殿外求见。
段翊瑾大掌一挥,赶忙让人将惜时带入殿中。
惜时走进大殿,瞧见高顺正跪在殿中,神色慌张,瞧见她来时,双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恨意。
惜时收敛住神色,她走段翊瑾跟前恭敬地福身行礼。
段翊瑾眼眸如炬,上扬的嘴角还带着几分戏谑。
“朕听小顺子说,端亲王吃了枣糕滞后,便发生了过敏症状,现在端亲王人如何了?”
“回皇上,端亲王现在已无大碍!只不过失血过多,恐怕需要再好好调养上一阵子了!”惜时不卑不亢地答道。
段翊瑾轻叹口气,他缓缓起了身,走到惜时身边道:“朕这个皇弟……从小心思深沉敏感!朕竟然不知他对蜂蜜过敏,若是朕早点知晓此事,断不会让你去送那枣糕!”
惜时埋着头,沉默不语着。
她听得出段翊瑾似乎话中有话,他一句不知晓段翊鸿体质,便想将谋害亲王的锅甩给自己?
惜时瞥了一眼高顺,她才不会给段翊瑾这个机会!
“皇上!端亲王对蜂蜜过敏一事,您当真不知道?”惜时忽然发问道。
段翊瑾眉头一皱,没想到惜时会有此一问,略有些不快地道:“此事朕的确不知情!怎么?你不相信朕?”
惜时笑道:“民女怎么会不相信皇上呢?倘若皇上知道端亲王对蜂蜜过敏,又怎会让小顺子公公和民女一道去探望端亲王?这落在旁人眼中,岂不是像皇上故意这么做的?”
段翊瑾心中咯噔,他猛地看向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