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眉头紧了紧,他回头盯着琉璃看了一会,他突然嘴角上扬,冷笑道:“朕答应你!”
段翊瑾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牢。
段翊瑾怒气冲冲地走到水牢外,徐睿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当瞧见段翊瑾脸色不善,他浑身拧紧,赶忙迎了上去。
段翊瑾瞥了一眼徐睿,口吻冷漠地道:“端亲王现在如何?”
“回皇上!端亲王伤势严重,目前还未醒来!听太医说,端亲王还有些发热……”徐睿一字一句地回禀,不敢有所隐瞒。
段翊瑾思忖片刻,又叮嘱道:“好生照料端亲王!若有其他情况,及时来禀告!”
徐睿恭敬作揖,点头应和。
徐睿又瞥了一眼水牢,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这水牢……”
“那个贱婢还不肯认罪!就让她在里面呆着吧!只要人不死,随意徐大人怎么用刑!”
徐睿一愣,他惊诧地看着段翊瑾,却不敢多言。
段翊瑾拂袖离去,徐睿转身去了水牢。
琉璃气息奄奄地绑在木架上,算算时间又到了铁笼要浸入水里的时辰,可意外的是,这次琉璃等了许久,那铁笼丝毫没有动静。
正在此时,琉璃瞥见地上似乎多了一双脚,她抬起头,虚弱地看向那人。
“徐大人……”琉璃嘴角含着嘲讽,冷眸似鄙夷地看着徐睿。
“琉璃姑娘……你这又是何苦?早早和皇上认罪,也好少受皮肉之罪!”徐睿叹息道。
“认罪?认什么罪?真正有罪的,是他段翊瑾!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真正无耻卑鄙的小人!他能坐上这皇位……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徐大人……身为武将世家,一生清明,怎么为那种人效力!”
徐睿摇了摇头,他此刻能够理解琉璃心中的愤怒,但成王败寇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只要朝堂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对于他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
琉璃似乎瞧出了徐睿的心思,她昂着头颅,惨白的脸上透着几丝邪气。
“徐大人……定是认为我在为萧家鸣不平才有如此之大的怨气!可徐大人可知,你的兄长徐觞是如何死的?”
徐睿猝不及防,压根没想到琉璃会突然提起他的兄长。
徐睿虽在武将世家,但他从小对领兵打仗不感兴趣,再加上他的兄长天赋异禀,他自想着如论他多么努力都比不上他兄长,于是他便弃武从文,从此不想再习武了!
对于当年之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和兄长临危受命,去镇压萧家叛军,再然后他便得知兄长战死的噩耗。
当今皇上为了安抚他的父亲,便封了他们徐家一个靖安侯。
“琉璃姑娘,当年之事莫要再提了......”
“看来你们徐家果然皆是无胆鼠辈之徒,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亲人都可以牺牲!就是不知道徐沐这个靖安侯当得可还心安理得?”琉璃不等徐睿说完,便硬生生地打断了他。
徐睿眉头一紧,眉宇间燃起几分怒气。
“本官好言相劝,竟然对家父出言不逊!若是姑娘不识抬举,休怪本官无情了!”
徐睿不想听琉璃胡言乱语,正打算拂袖离去。
他刚一转身,便听到琉璃尖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徐大人……令兄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当今皇上下令让凤蔺羽所为!难道徐大人就任由令兄枉死而不管不问了吗?”
徐睿脚下一顿,他凌厉眸子愤怒地转向身后,他快步朝前,居高临下地瞪着琉璃。
“你说什么?”
琉璃冷笑,“徐大人明明听清楚了,又何必要我再说一遍!”
徐睿脸色煞白,他警觉地看了看牢房四周,压低声响对琉璃质问道:“你所说的,可有真凭实据?”
琉璃冷眸望着徐睿,嘴角微微上扬着,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既然能这么说,自然是掌握了证据!不过......这个证据不在我的手上,而是在端亲王的手里!”
徐睿眯了眯冷眸,狐疑地打量着琉璃,那质疑的眼神仿佛在怀疑琉璃别有居心。
“当年萧家被灭门,是皇上让靖安侯领兵去的萧家!可是,等靖安侯去到萧家的时候,萧家早已经乱做一团,原本的萧家军早已临阵倒戈投靠了凤家,最后大将军萧晔被生擒流放边疆......”
“你说的这些都是旁人都知道的事,如何能当作证据!”徐睿不耐烦地打断了琉璃。
“徐大人认为令兄的武艺如何?”琉璃反问道。
“兄长自然武艺高强,以一挡十也不在话下!”
琉璃笑道:“既然令兄武艺如此高强,你们就没想过,不过是区区平乱又不是带兵打仗,令兄怎么可能会战死呢?”
琉璃瞧着徐睿不吱声,又问道:“若论武艺,令兄与萧将军相比,又如何?”
徐睿凝思片刻,他知道萧晔英明神武,可他认为自家兄长也不差,便道:“不相上下!”
琉璃又一冷哼,“萧将军腹背受敌,如何又能杀得了令兄!更何况……旁人或许不知,但我从小在萧家长大,萧将军行军打仗惯用左手,而令兄的伤口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