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来了兴致,“哦?你有何证据?”
“皇上!证据就在奴才的怀里!高公公要将毒酒给那姑娘灌下,好几次都没有成功!高公公咳疾犯了便让奴才来干这事!那姑娘喝下毒酒前,交给奴才一封信!她求奴才将信带出去,一定要交给皇上!”
“是什么信?”段翊瑾狐疑地问道。
“奴才不知!那姑娘说是关于昭贵妃的!”
段翊瑾眉头一拧,他朝高顺使了眼色,高顺立马朝前走到容喜面前,将他怀里的信笺拿了出来,呈给了段翊瑾。
段翊瑾展开信笺,匆匆掠过,只见他眼神深沉,眉头越来越紧。
那信中内容不是别的,而是凤思娆疾病的真正原因,其中自然包括凤思娆死胎和中毒的事。
这信中虽没有指名道姓是谁所为,但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极为明了,能做这样的事,除了段翊瑾自己,还能有谁!
段翊瑾合上信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那姑娘还说了什么?”段翊瑾眸子一抬,紧紧地盯着容喜。
“姑娘还说……还说……”容喜颤抖地看着高途,双眸布满了惊恐,“姑娘还说……一定不能让高公公知晓!”
容喜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便埋下头,不敢去看高途更不看段翊瑾。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他原以为顾惜时是凤蔺羽的人,处处提防,更是设计让她成了阶下囚。
可她若是早知道凤思娆恶疾的真相,为何不去通知凤蔺羽?
若是这封信交给凤蔺羽,可想而知,凤蔺羽定会为了凤思娆和自己翻脸。
凤蔺羽如今兵权在握,又有太皇太后的支持,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凤家抗衡。
他原本百思不得其解,而听到容喜的话,他忽然豁然开朗。
为何这信要交他手上,为何不能让高途知晓,而高途又为何焦急地想要惜时的性命!
段翊瑾至今也不敢相信,一个年纪尚小的医女如何能将凤思娆恶疾来龙去脉摸清,若是有人暗示或告知,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来那段时间,高途和顾惜时走得很近,高途的咳疾缓解还是得益于那个医女!
高途是他最相信的人,凤思娆的病怎么来的,他自然也是最清楚!
段翊瑾冷眸犀利地看向高途,高途瞬间头皮发麻,他还从未见过段翊瑾如此阴冷之色。
高途心中咯噔,他不知惜时给容喜的信件是何内容,足以让段翊瑾对自己的信任荡然无存。
当然,他也明白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高公公有何话可说?”段翊瑾忽然开口问道。
高途轻咳两声,稳住心神,“回皇上!奴才不知这医女给了他什么东西能当成证据?奴才只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医女为何会给一个下毒害自己的人?”
段翊瑾闷不做声,他有意看向了容喜,想听听容喜如何解释。
容喜神色微缓,他瞧得出,段翊瑾既然让他开口辩解,便说明他怀疑上了高途,他还有一线生机。
“回皇上!惜时姑娘自知高公公不会放过她,她才将这信交给我!她特意嘱咐奴才将信交给皇上,肯定是希望皇上能为她主持公道!”
容喜面色不改,语气也是坚决笃定,他停顿一会,又接着道:“那毒酒不是奴才灌下,而是惜时姑娘自己喝下的!”
“自己喝下?”段翊瑾一愣,狐疑地脱口而出。
容喜点点头,他看了眼高途,忽然想到高途在牢中说的话,他又对段翊瑾说道:“奴才随高公公一道进了牢房,高公公说惜时姑娘太像一个人,所以不得不死!”
容喜这话一出,段翊瑾立马神色巨变,倘若之前对高途还存一丝侥幸,那此时他确信高途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大胆高途!枉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背着朕做出此等事来!你去牢房杀害顾惜时到底是因为她的长相,还是另有目的!”
段翊瑾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高途浑身一颤,他立马跪倒在地,浑浊的眼眸竟布满了泪水。
“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段翊瑾冷笑,眼眸中透着凶光,浑身更是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杀气,他缓缓走到高途面前,将那张纸甩给了高途,“自己看!”
高途瞥了一眼高顺,高顺挨着段翊瑾最近,或许有看到信中的内容,而高顺故意避开高途的目光,让高途立马慌了神,不安的感觉弥漫全身。
高途颤颤地打开信笺,他一目十行看完信中内容之后,立马惊恐地趴倒在地。
“皇上!此事与老奴无关!恳请皇上相信老奴!”高途声线颤抖地哀求,他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段翊瑾为何会龙颜大怒。
凤思娆恶疾的来龙去脉被一个医女分析得精准无误,一个刚入宫涉世未深的女子如何能有这般能力,而作为此事的参与者和知情者,教段翊瑾如何不怀疑上自己?
可他对段翊瑾忠心耿耿,如何又会去做背叛之事?可皇宫之中,除了他,究竟还有谁对此事了如指掌?
高途目光缓缓转向了高顺,而高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