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心在当天下午就被保释了出来,不用想,她也知道捞她的人是谁。
“厉先生,又给你添麻烦了。”顾倾心现在满脑子是顾韦君的死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厉行舟眸底泛着柔光,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什么也不要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不,我要去医院!”顾倾心担心时间越长,就越不容易找到证据,所以无论如何,她要看到顾韦君的尸体。
“厉先生,你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吗?”
虽说询问的语气,但顾倾心无比的笃定厉行舟能办到。
厉行舟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疼惜地轻叹一声,“好,我会安排的。”
这个时间,顾韦君的尸体还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厉行舟以为这只是他们父女之间最后的道别,便在门口守着,没让任何人进去打扰顾倾心。
顾倾心一进去就毫不犹豫地扯开了盖在顾韦君身体上的白布。
身体没有很明显的伤口,头部也没有遭受重创后的痕迹,就在顾倾心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偶然瞥见顾韦君手背上的抓痕,仔细看,指甲缝里还藏着些暂时没法判断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迅速还原好现场之后,朝顾韦君鞠了三个躬,转身出门。
回家路上,她把顾韦君去世的消息告诉了顾星辞。
顾星辞早就从张雪梅母女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不过他的反应倒是比顾倾心还要镇定。
“姐,我相信你,你千万别受那对母女的影响,一定要等我找出证据。”
“行了,这事你别操心了,好好养病,我估计得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了。”
失去亲人,顾星辞的痛苦不会比她少,她不愿意让他一直沉浸在这份痛苦中。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背后要面对的问题,可能是自己都无法预测的。
顾韦君的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张雪梅母女也一直不让顾倾心出现在现场。
坊间那些关于她谋杀父亲的小道消息,早已穿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顾倾心还真没闲工夫搭理这些,此刻的她正在鉴定中心等结果呢!
看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她心里一直悬着那口气终于落了地,于此同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盘踞在她的脑海中。
这世上,当真会有那样蛇蝎心肠的人吗?
顾韦君的葬礼举行得很匆忙。
这一天,顾星辞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是一定会出来主持的。
葬礼一结束,张雪梅就装不下去了,面目狰狞地朝他怒吼,“谁让你把这丧门星带来的?”
刚才要不是顾盼盼及时制止她,她早就几巴掌甩到顾倾心脸上去了。
顾倾心几步上前扯开她,不屑一顾地回答,“我是家中长女,父亲的葬礼少了我合适吗?”
“你害死了老爷,还有脸在这里装孝子,等着吧,你以后一定会噩梦缠身,短命折寿!”
张雪梅用尽了恶毒的语言诅咒顾倾心,但这些在顾倾心看来,都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没错,我也诅咒害死我爸的人长长久久,百病缠身。”
“梅姨,我姐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顾星辞实在看不下去,横在两人中间想阻止张雪梅的恶意重伤。
“顾星辞,我看你是脑子也病了吧,居然一口一个姐的叫着你的杀父仇人!”顾盼盼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跟他对峙着。
“你住口,你以为姐跟你一样黑心肝吗?”
“黑心肝的是顾倾心,她就是凶手!”
“谁说顾倾心是凶手了?”冷戾森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厉行舟的到来让本就阴森的墓园又多了几分阴翳。
“我这里有监控视频证明,顾倾心当晚,根本没有出过房间。”
“不可能,医院的监控都出问题了,你的视频一定是假的!”顾盼盼厉声反驳。
厉行舟喉间溢出一丝浅嘲,“谁跟你说只有医院的监控才算数?”
说着,他让何川播放了那段视频。
拍摄的角度是医院对面的大楼,那里的一个摄像头正对着顾倾心那晚住的房间。
而视频里也清楚的显示着顾倾心从十点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房间。
“立刻给我姐道歉!”顾星辞不依不饶的要顾盼盼道歉。
顾盼盼眼眸转了一圈,支支吾吾地开口狡辩,“就算当晚顾倾心没有离开过房间,爸也是被她气得住院的,她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她的眼神偷偷瞄向厉行舟,这个男人果然行事乖张,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也不知道他手上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那咱们就来找找谁是直接的杀人凶手。”顾倾心首先把视线落在了张雪梅身上。
张雪梅眸色一紧,面色晦然地说:“顾倾心,你又想干什么,我跟了老爷二十几年,不可能会害他。”
“嗯,这份真挚的感情确实很感人,不如您给我爸殉葬吧,也免得您一个人孤苦无依。
顾倾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雪梅的一张脸,从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