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据实相告?”
杨卓不可置信。
那语气分明就是说,你抵抗呀,不抵抗一下,我不太信。
“大人不用怀疑。”
“宁晏既然抵挡不住皇城司的酷刑,自然早交代早受罪,只不过日后,宁家跟大人,就是阵前对决,不留余地了。”
“你在威胁我!”
杨卓冷声轻哼。
“算是吧!”
宁晏淡定的抬起头,与杨卓的针锋相对。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反正现在有秋粮试种的大功在,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这话让旁边的宁皓嘴巴张的老大。
威胁皇城司,知行这胆子也太大了。亲娘叻!老子在西军之中是出了名的滚刀肉,但是跟知行比起来,差太远了。
“宁先生不用多想,本官绝无此意。”
杨卓道。
我信你个鬼!
“宁先生想用百炼精钢的炼制之法,换取皇城司不再继续追查云氏!好,此事本官可以答应。”
“只是皇城司吗?”
宁晏并没有急着高兴,而是继续追问。
他可不想,前脚走了个皇城司,后脚又来个绿城司。那不就没完没了啦!玩文字游戏,这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云氏一案,刑部已经结案,只要官家不下令,皇城司不追究,便不会有人再找云氏的麻烦。”
杨卓沉声道。
同时目光闪烁的瞥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晏这才点点头。
云氏的案子,本来就属于欲加之罪,属于宿卫之变侯的朝堂清算。
刑部既然已经结案,就说明朝堂上下没有打算继续深究。
只是皇城司咬着不放,想要在云氏身上找到突破口,查到后党谋逆的证据,从而抹灭皇城司的污点,重新获得官家的信任。
皇城司不追究,朝堂之上,就再也没人关注云氏。
这口悬在宁家头顶的刀,总算是落下去了。
宁晏刚要松下一口气。
“但,本官还有一个条件。”
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宁晏抬起头,杨卓忽然目光微缩,落在宁晏身上,神色古怪又复杂,看的宁晏浑身一颤,一阵鸡皮疙瘩莫名而起。
大哥,咱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怪吓人的。
杨卓起身,嘴角继续浮现那瘆人的笑意,一步步往前道。
“要是本官没记错的话,宁先生昨夜在玉香楼,亲口承认是我皇城司编外人员,此事,想必先生不会抵赖吧!”
宁晏脸色猛的僵住,瞳孔更是肉眼可见的紧缩。
昨晚在玉卿的房间,总共只有那么几个人,除了玉卿,就只有苏三娘和欢儿,以及教坊司的司乐。
这几个人里,至少就有一个是皇城司的探子。
草率了,草率大了!
宁晏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当自己冒认皇城司的时候,对方古怪且充满嘲讽的眼神。
“事急从权,请大人恕罪。”
宁晏赶紧低头认错。
看在大家刚才达成一笔满意的交易的份上,不至于太为难吧。
“冒充皇城司属官,按律当斩!”
我他么……
“任凭大人发落。”
眼看杨卓丝毫不顾刚才的情面,宁晏赶紧惶恐的低下头,还能怎样,认栽呗。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仗着这种滚刀肉的心思,宁晏有恃无恐。
“皇城司身为禁军殿前三司,天子亲军,军法森严,本官自然是不能徇私。为今之计,只能委屈先生,正式出任我皇城司属官一职了。”
杨卓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奸笑。
宁晏整个人瞬间傻眼了。
什么玩意!
皇城司属官?
等等……
套路!
这是套路!
这他么绝壁的套路啊!
皇城司竟然早就在玉香楼布局,就等着自己一头钻进去。而自己还傻乎乎的,去玉香楼挑衅皇城司,打算引蛇出洞!
殊不知,杨卓这只毒蛇,早就把宁晏死死的盯上了。
我以为是逆风蹲人开团,万万没想到,完完全全就是给对方送人头的行为!
宁晏心态直接炸裂,脸色比死了娘还要难过。
“先生可是范相亲口赞誉的凤雏之才,三日肃清余杭县衙堆积数年的案牍,又试种出秋粮,立下夸天奇功。”
“我皇城司如今正值困境,需要先生这般人物加入指点,为表诚意,本官不得已,用了些许手段,先生不会介意吧。”
杨卓笑眯眯的冲宁晏道。
你妈嗨呀!
没想到,到头来,你居然打我的主意。
宁晏气的恨不得冲这货脸上就两拳,考虑到武力值相差太大,只能忍了。
“只是未曾想到,先生竟然如此热情,还未上任,便又为我皇城司献上百炼精钢,立下奇功,当真让本官受宠若惊。”
我……
宁晏嘴皮子都气的发紫。
杨卓却浑然不觉,继续开启他的新一轮嘲讽。
“先生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