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也来了!”
玉卿语气嗔怪。
“宁郎好不知事,大官人前来,也不跟妾身说一身,长兄为父,若是让大官人知道,还以为妾身不失礼数……”
不是,你这未来媳妇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不等宁晏说话,玉卿直接吩咐门口傻呆呆的欢儿。
“欢儿,让三娘好生招待一下大官人。”
说完,又想起什么。
“还有,今日的诗会,就说我身体不适,替我回了。”
“是,娘子!”
欢儿转身离开,顺便懂事的还带上了房门。
宁晏心里不由得一沉。
“娘子,今晚诗会就这般推了,不太合适吧。”
宁晏忧心道。
诗会酒会是每个花魁的标配,好处很多,显而易见的,首先是可以刷名气。
虽然玉香楼的诗会酒会都是以玉卿的名义举办,但并不是说玉卿每一次都要出面。
名伎吗,不端着还叫名伎?
越是这样,就越能邀名,比如玉卿就很少没有在诗会上出面了,理由也很充分,除非有能打动她的诗词。
有宁晏的两首诗词珠玉在前,这个难度时间提升到了地狱级。
只不过过犹不及,你老是端着,时间一长,大家也就腻了。所以适当的露露面,赚上一笔,皆大欢喜。
玉卿就是久不露面,才让教坊司的人不满,借机施压。
其次,好好的有钱不赚,这就没道理了。
“诗会随时都可举办,宁郎却是难得来一次,妾身怎会舍近求远,如此不知分寸。再说,以宁郎的才情,若是来到诗会,旁人定要相形见绌。”
说话间,玉卿伸手,为宁晏添上一壶热茶,然后给宁晏双手奉上。
“宁郎,请……”
茶是清茶,玉卿明显知道宁晏不待见煎的那种浓浓的茶水,这点上就很用心。
宁晏端起来,一饮而尽。
玉卿嘴角微微一动,一丝得意的神色,在嘴角一闪而过,继续给宁晏添上一杯新茶。
“宁郎不必担心教坊司那边,妾身自有分寸的,来,宁郎再来一杯解解乏。”
“我倒是不担心你,我是担心……”
宁晏欲言又止。
我是担心有人装逼失败!
花了三百贯买了一首词来撩妹泡妞,弄出这么大阵仗来,却连人都见不到一面,不知道会不会心态炸裂。
玉香楼二楼厅堂。
诗会的前奏正在进行,玉香楼的四位小娘子们,各自施展绝学,吹拉弹唱,啊不,鼓瑟笙箫。
老规矩,文人士子永远占据C位,然后是乡绅富豪。
王博和李群是余杭县学学子,虽然渣了点,但也属于文人士子。只不过两人心里逼数清楚,里面那一圈,没有点份量真坐不下,否则只会自取自辱。
万一等下要吟诗,到你这只有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那多尴尬。
既然装逼装不过,那就主动认怂。
跟着宁皓宁大官人,三人一起坐在外层,叫上几位小娘子,愉快的玩耍明显更有意思。
“想当年,老子在西军的时候,万军从中,斩将夺旗,杀得那些西夏狼狗,屁滚尿流,雪夜追逐百里,累死的倒了一片……”
宁大官人一手抱着酒碗,冲着一桌的小娘子吹嘘。
“不是老子吹,皇城司知道吗,前阵子老子照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伤就是跟皇城司的那帮幡子留下的。”
小娘子们无奈的陪着笑脸,王博和李群两人白眼都快要翻过去了。
宁大官人今晚跟发酒疯一样,逢人就说!
一开始两人还战战兢兢,可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都听麻了。
却不知道,就在对面,宋蕴神色慌张的盯着这边。
“宋兄……”
一旁的人,小声的提醒。
方才买诗的时候,没注意到这几个人,还以为是宁晏的跟班。
没想到,现在几人却出现在了玉香楼的诗会上,虽然只是最角落,可宋公子心里虚,生怕被揭穿,那今晚可就不是名利双收,而是声名狼藉了。
“不如找人,把他们赶走。”
宋蕴默然的点点头。
立即就有人招来玉香楼的管事,小声的说道。
管事看了一眼,认出是宁皓,立即面露难色,可还没说话,就被塞了一个钱袋。
管事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先是跟打了个招呼。
“宁大官人,对不住,能不能麻烦您楼下请?”
话音刚落,王博和李群就不干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是吧,不知道我们是谁。”
管事挨了骂,还是一脸为难道。
“两位公子,宁捕头我怎么会不认识,实话跟您说吧,是那几个外乡人的意思,您要是不乐意,我再回了他们便是。”
宁皓是地头蛇,要是得罪他,玉香楼肯定是不乐意的。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以及宁皓大官人一向好说话,管事也不会答应。
顺着管事手指的方向,三人立即认出了宋蕴。
“呸!要不是知行把那首好词便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