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此事非同小可。”
宁晏直接找上朱知县。
面对宁晏拿着仁和县矿监暴乱的公文找自己,朱知县很是诧异。
“哦,知行怎么看!”
宁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宁晏以为,矿监之所以暴乱,跟今年的旱情有着莫大关系,很可能是因为粮价上涨,缺粮导致。”
“而秋粮一事,涉及重大!府衙打算以此事平息如今上涨的粮价,如若矿监的暴民得知了此事,不明所以,捣毁了粮田,那就悔之晚矣。”
明白了秋粮一事的重要性,宁晏果断祭出这个法宝。
朱知县一开始还是疑惑的抚着胡须,先是觉得宁晏无端端把这事弄出来,就很奇怪。
而宁晏说的,都是猜测,并没有依据。
“宁家庄园附近,现在恩相已经让厢军驻守,应该无碍!”
朱知县缓缓道。
现在宁家庄园附近,已经有杭州府的厢军驻扎在一旁。
名为宿营,实际是以防有人趁机捣毁稻田。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宁家庄园种的秋粮,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朱大爷的手段雷厉风行,不愧是千古人臣典范,大宋第一人。
至于宁晏表现的一脸着急,朱知县也表示理解。
毕竟范相亲口说过,只要秋粮试种成功,会亲自为宁晏在朝廷请功。
“范相布置,当然放心,只是小心为上,毕竟秋粮事关重大,不容丝毫马虎。如此作为,也让县尊在范相面前,增添了尽责的形象。”
宁晏神色忐忑的继续道。
心里想着却是,老朱你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知行所言有理,既然如此,让宁捕头领县衙捕役时刻巡查,以防意外。”
朱知县终于是点点头。
“县尊明鉴!”
宁晏满意的抱拳。
老朱还是给力的,借口虽然烂,而且牵强,但这都不重要。
目的达成就行了。
下午的时候,大哥宁皓悄悄溜进班房。
“妥了!”
“县尊让我带领当班捕役,去巡查仁和县矿监暴民霍乱周边,这个差事来的正是时候,我这就去准备召集人马。”
宁皓一脸兴奋说道。
“听说是后衙有人跟县尊提议,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缺想的,仁和县远着呢,竟然都操心得上。”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冲宁晏眨眨眼。
“知行,你说是不是!”
“要我说,这后衙的这些文吏,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而且草包得很,哪里像知行这般……”
宁晏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大哥这时不时掉线的智商呀,简直是让人操碎了心。
“大哥!”
宁晏沉声道。
“怎么?”
宁皓一脸疑惑。
“我看着很蛋疼……”
宁皓:“……”
“啊,哈哈……”
用几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干笑掩饰过后,宁皓语气一转。
“原来此事都是知行谋划的呀,我还觉得怪了呢!谁会如此足智多谋,想出这么巧妙的办法。”
眼看大哥大型双标现场,宁晏只能无语略过。
“眼下人到齐了,下一步怎么办?知行你说个话。”
宁皓睁大眼睛,等着宁晏的计划。
宁晏沉默片刻,
“今日放衙后,大哥随我去玉香楼一趟。”
宁皓脸色瞬间愕然,惊喜之中,又饱含期待,接着目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外面,再如同做贼心虚一般,赶紧转过来。
“知行也真是,你大哥我岂会去这种地方,这种玩笑不要开,不要开。”
“大哥!你继续演……”
宁晏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身为余杭县的捕役班头,宁皓可是妥妥的地头蛇,三教九流的,哪个敢不买他的账。青楼赌坊这些地方,巴结都来不及。
每个月都会把固定的份子钱,乖乖的送到宁皓手上。
要是宁皓不收了,他们反而会慌得一批。
“这个……偶尔公务在身,应酬一下,也是无可厚非,这事知行你得理解,可千万别跟你嫂嫂说起!”
“可是,今日出门之前,我已经跟嫂嫂说过……”
宁晏小声道。
宁皓的一张脸猛地变色,眼珠子瞬间激凸,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表情。
“知行,你这下可把大哥给害惨了。你嫂嫂身手,你又不是不知,她出身娇贵,性情刚烈,眼珠子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宁大官人比死了娘还要痛苦!
“大哥!别慌……”
宁晏赶紧安慰。
“嫂嫂素来贤惠,她已经答应。”
“答应!”
宁皓脸色无比诧异,就像见了鬼一样。
“知行,你还年轻,尚未成亲。这妇人之言,大可不信……”
语气叫一个惆怅,没有深刻教训,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这得是多么痛的领悟呀。
知行还是太年轻呀,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