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县学众位师长在一旁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眼看宁晏这么上道,纷纷露出姨母般的欣慰笑容。
“孺子可教也。”
赵来斋长一马当先,人这么大年纪,早就没脸没皮了。
顺手就把玉卿娘子手中的食盒接过去。
“今日老夫也有幸,能一尝花魁娘子的手艺。”
赵祈摸着三缕长须,说道。
你个老猥琐……
宁晏心里刚要开骂。
算了!他是钱塘县公。
有赵祈这个斋长带头,张淳也有样学样,把云岚手中的食盒,一把搂过去,与另外几个余杭县学师长分食。
只有一旁的捕役瞪大眼睛,在衙门当差这么多年,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身为人犯的宁晏,没有丝毫觉悟,竟然公然在府衙大门前,享受齐人之福!
成功转移矛盾的宁晏,看向一旁的嫂嫂。
云慧立即心领神会。
“叔叔放心,妾身已经按照叔叔吩咐,将此事办妥。”
一旁的云岚也点点头,并且顺势瞥了一眼玉卿娘子,眼里满满的挑衅意味。
“只是今日公堂凶险,知行还要当心呀。”
一旁的大哥宁皓也上前。
方才公堂之上,要不是半路杀出赵祈这个钱塘县公,强权压制,就算宁晏再巧燕善辨,也是凶多吉少。
衙门,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大哥嫂嫂,你们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今日之事,不仅无碍,反倒是日后嫂嫂的云氏一族,也能从此无忧。”
宁晏说着,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嫂嫂云慧。
云氏三百户,上千人,这算什么概念!
再加上前段时间,大哥宁皓被皇城司所伤,宁晏要是从这里面发现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简直就是白瞎了。
结合之前大哥和嫂嫂透露出来的云氏的背景,宁晏大概猜了出来什么情况,差的只是最后的确认以及一些细节的求证。
云慧漠然的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宁晏。
宁晏的话,可以说是直击她的心头。
就连一旁的宁皓,也是极度诧异的看向自家兄弟!
然而,他们的一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府衙大堂之中,传来一声惊堂木响。
瞬间,府衙门口的衙役,迅速的聚集。
再次开堂,宁晏被带了进来。
云海日照图下,侯通判神色阴冷的扫了一眼。
待衙役喊过威武后,侯通判一声大喝。
“大胆宁晏!竟然敢勾结贼人,意图不轨,来人,将他拿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侯通判,就连那些衙役,也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该执行侯通判的命令。
这才一个时辰而已,侯通判的态度,竟然转变如此之大。
宁晏的眼角,顿时泛起一丝冷意。
等到目光看到角落中的侯勇,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侯通判!这是何意。”
刚吃饱喝足的赵祈,率先站出来。
老赵也是要面子的,好歹是皇亲,还是县公,你现在当众打我的脸,几个意思。
侯通判冷冷的站起身。
“县公有所不知,宁晏此贼,勾结贼人,罪大恶极,证据确凿。本官今日当为朝廷正法,将此贼拿下。”
侯通判再次下令,这下衙役终于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按住宁晏的肩膀。
余杭县学众位师长都愣住了。
勾结贼人,这个罪名可不小。
比起调戏民女,斗殴打人,可以算是重罪了。
古代对于罪名上,十分严谨。
所谓的贼,并不是指偷偷东西。那种只能算是盗,比如盗窃余杭县库房的那名宁皓在军中的故人,就只能是大盗。
称为贼,根本不够格。
能霍乱朝堂,叛国投敌之人,才能算贼!所以才有乱臣贼子这么一说。
而通常某某地方发生了暴动,朝廷的文书上,也都是记录,贼寇作乱。朝廷派军围剿,也是剿贼。
要是落实贼人的罪名,即便是大宋一朝律法相对宽松,也是要诛九族的。
这个九族,当然包括师长。
宁晏要是贼人,那他么一个都跑不掉,全得完蛋。
一时间,余杭县学集体懵逼。
就连赵祈也一时没有出头,而是愕然的看向宁晏。
“大人,这贼人的名头,在下可不敢认,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定罪。”
被两名捕役按住,宁晏并不慌,反而质问道。
“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侯通判看了一眼一旁的赵祈,然后眼神示意。
早就等在一旁的侯衙内,立即站出来,一脸阴冷的看向宁晏。
“宁晏,你可还认识本衙内。”
想起昨日受过的屈辱,侯勇一脸狞笑。
不过,想到宁晏马上又要被定上贼人的罪名,侯勇心中又泛起报复的快感。
“侯衙内别来无恙,昨日你到我宁家庄园,现在你就是化成灰,在下也认得出来。”
宁晏说道。
原本自己的台词,被宁晏抢白,侯勇楞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