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都头既然说奉命行事,本官不过七品知县,既然管不上州府之事。不过本官还是奉劝一句,侯都头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朱知县转过头去,冷冷道。
抓宁晏,想什么呢?
那可是范相都亲口赞誉的凤雏之才。
还跑到余杭县衙来找帮手,这货是不是脑门被夹过。
自从库房一案,现在整个县衙的捕役、弓手,基本都是宁皓带着。你让他们去找宁家的麻烦,真不知道怎么香的。
侯都头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要不是顾忌那两个女贼人出手凶悍,担心吃亏,他又怎么会找上余杭县衙。
朱知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身后的就是杭州府通判,原本是想余杭县衙卖他身后侯通判的面子,给自己找几个县衙的捕役当帮手。
谁成想,朱知县不给人不说,居然还冷言冷语。
不就是个书生吗,做了几首诗词,屁用没有。
“多谢县尊提点,在下自有分寸。”
侯都头抱拳,淡淡的道。
没了你余杭县衙,老子还办不了人了。
等姓侯的转身离开,朱知县摸摸额头。
这个宁知行,还真是会惹事,才前几天,跟自己闹家里没粮。这才多久,居然得罪了杭州府通判侯胜。
“宁晏还没回来吗?”
朱知县转身,向身后的周鸣问道。
“回县尊,宁晏和宁捕头都还在庄上。”
还没回来?怎么回事?
朱知县不由得好奇,宁晏在干嘛!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么多。
得罪了杭州府通判,这可不是小事。朱澄当然不会让宁晏出事,至少在余杭县内,没人敢正大光明的动宁晏。
可要是在城外,那就不好说了。
“此事我修书一封,告知恩相,还得请他出面。”
朱知县沉吟。
杭州地界,能治得了通判侯胜的,只能是知府了。宁晏又深的范相器重,想必范相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准备笔墨。”
周鸣转身吩咐县衙的文吏,却被朱知县挥手拦下。
“且慢。此事不急,过几天再说。”
朱知县神色古怪。
宁晏这混账呀,自己干的破事,居然让范相背锅,简直……
想到这,朱知县就气的浑身哆嗦。
也罢,就让他长长记性!
记性这方面,宁晏一向不错。
比如,云岚这妞,回到庄园侯,就浪的不见人影了,宁晏好几天没看见她,这会儿,却凑到自己身边。
宁家庄园的秧苗已经下了三天,这三天下了一场及时的秋雨,把所有的田里都灌的满满的。
“宁晏!你真的能种出秋粮。”
云岚瞪大眼睛。
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怀疑,更多的却是期盼。
这么白痴的问题,我要是正面回答你,就很侮辱智商了。
“怎么可能!自古春种秋收,亘古不变。”
宁晏坐在水塘边,一边用自制的鱼杆悠闲的钓着鱼,一边果断否定。
云岚瞬间愣住了。
这些天,从一开始得知宁晏威胁族人把田里的杂粮毁了种秋粮的气愤,恨不得逮着宁晏狂揍一顿,到现在,看着整个宁家庄一片生机,云岚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希望。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的来找宁晏求证。
没想到,这点希望的火苗,被宁晏当头给浇灭。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云岚质问道。
那张俏脸已经逐渐凝重。
“谁让他们欠我的佃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一试嘛,万一种出来了呢。”
宁晏转过身,继续用欠揍的语气说道。
“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云岚当然不会惯着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手指头已经不自觉的捏白。
眼看长腿小妞要炸,宁晏赶紧控制一下现场气氛。
不然,再闹下去,就要变成事故了。
“用你的大长腿想一想好不好,我宁晏什么人,十日内肃清余杭县衙数年堆积之公务,范相亲口赞誉的凤雏之才,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
“好像你干的混账事还少了……”
云岚眉眼一挑,反问道。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宁晏狂翻白眼,叫你最贱,说话就说话吗,非得装一下做个铺垫,这下好了,搬石头砸自己脚啦。
“一码归一码!”
宁晏重新组织语言,说道。
“我们换个思路,你想想,如果这秋粮确实种不出来,损失最大的是谁?”
云岚低头思索,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好吧!
提问式的交流看来不适合你,宁晏决定公布答案。
“当然是我啊!”
宁晏反手指着自己。
“大宋律法规定,灾荒之年,佃户若是受灾,佃主要减免其佃租,否则治罪,倘若因此造成民乱,更要治重罪。”
宁晏接着继续解释。
“要是种不出秋粮,光靠着夏粮的那点收成,说不定你们连吃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