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哥和嫂嫂没有意见,就签下契书,香水生意的份子,就这么定了。”
宁晏说道。
眼看大哥宁皓一脸无所谓的憨憨样,宁晏无声的翻翻白眼,摊上这么个大哥,也是绝了。看来,我一开始的想法是错误的,大哥这靠山,不靠谱呀,随时会倒的样子。
宁晏心中自我检讨了一番,然后把签好的契书收下。
“家中之事,还是交由你嫂嫂操持的好,知行莫要太费心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担心宁晏沉迷在这商贾之事上,宁皓劝道。
大宋的读书人地位超然,刑不上士大夫就说明了一切。
宁家好不容易出了宁晏这个打小就聪明的娃,可不能半路上给走歪了呀。
“大哥放心,我自有主意。”
宁晏随口道。
读书还是要读书的,宁晏比谁都清楚,自己读书人这配置,简直太优越,绝对不能丢。不过,科举这种极低的概率事件,让宁晏一想到,就脑瓜疼。
“那就好!”
宁皓放下碗筷,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知行你午后县学放堂,来一趟县衙,县尊要见你,大抵是文书的事情,今日你也得入职了。”
昨晚朱知县的吩咐,宁皓可没忘记。
宁晏一拍脑袋。
对呀!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县衙文书的职位,宁晏可重视。
一个月八贯钱呢,只要过去摸摸鱼就行。而且,上面还有朱知县这个大佬罩着,这种好事,上哪打灯笼去找。
“大哥放心,文书一职,我做定了,谁也别跟我抢。”
今天的计划看来要变一变了,晚上玉卿娘子那就算了吧,下次再去。
这不该逛的青楼,咱也坚决不能逛!
宁晏是一个有原职的人。
吃完饭,宁晏去县学进学,宁皓要去县衙当值。
自行梁庆被发配后,县衙的所有捕役、弓手,都在大哥宁皓手上执掌,一县之事不少,治安、缉盗、巡街,甚至邻里的口角也要处理,所以应付起来比较忙,闲暇不多。
宁晏就更厉害了,上午要去县学进学,下午要去县衙兼职,晚上还要去玉香楼谈生意,并伺机教玉卿娘子做人。
人家穿越,不是各种升官发财泡妹子,就是狂拽酷霸吊炸天,再不济都能妻娇媚浪丫鬟浪。
而我特么穿越,却比社畜还社畜……
……
县学今日的气氛,跟昨日大不一样。
宁晏远远的,就发现县学门口,站满了人。
不是王博和李群那两个小渣渣,而是一帮脸上皮打皱,带着博带鹅冠的老家伙,比如站在最左边的苏夫子,再比如他身旁的县学教谕张淳,连他都要靠边站……
等等!
卧槽,我只是迟到一会儿,有必要吗!
宁晏心中慌得一批。
中间那个胡子都花白了的人,居然是余杭县学久不露面的的斋长……
一个经常迟到,被学校威胁要开除的渣渣,某一天早上,忽然看见校长带着教导主任以及一大帮领导,在门口抓了个现行,是什么感觉。
现在宁晏,就很透彻……
“可是此子!”
余杭县学的斋长睁大老花眼,看看宁晏,然后不确定的问一旁的张淳。
“不错,正是他!为赋新词强说愁,不负圣贤不负卿的宁晏,宁知行。嗯……”
张淳的脸色顿时一怔。
“等等,不对,不好,他像是要跑。”
发现宁晏意图的张教谕,瞬间惊呼。
“抓住他!”
“切莫让他跑了。”
“快,抄近道,堵住后面。”
宁晏瞬间吓得一哆嗦,眼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赶紧脚底抹油。
县学门口一阵鸡飞狗跳,余杭县学各位师长集体出动,围追堵截。
可怜宁晏这个小鸡仔,被怼的无处可逃。
老东西都不讲武德呀,居然几个人抄自己后路!
几个累的像狗一样的余杭县学师长,把宁晏架到斋长面前。
宁晏乖的像一只鹌鹑似的,赶紧认怂。
“斋长在上,学生知罪,今日因家中嫂嫂病重,大哥又当值无暇。长嫂如母,宁晏只能前往药铺寻医,因此耽误了进学时辰。”
嫂嫂,我可不是有意咒你。
再说,以你的身手,徒手能干翻一头牛,什么病也难不倒你。
身为一个合格的好嫂嫂,这点小事,你会自己原谅叔叔的对不。
“学生保证,日后问鸡鸣而起,五更进学,定不负诸位师长教诲。”
斋长姓赵,是大宋官家的本家,赵老先生一把年纪了,嘴里跟拉风箱似的,手指着宁晏,哆哆嗦嗦了半天,都没匀回来。
他这般年纪,其实早已不顾县学之事,平日都是交托给教谕张淳。
昨晚与杭州府学的争端,他也是没有前往。
一是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就麻烦。
知道的人,明白这事学院的意气之争,老先生为余杭县学的名声,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