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宁晏正在欣赏自己收藏的画作,玉卿顿时心中微微一动。
“宁郎果然是饱学之士,可他为何之前要故作姿态,只会盯着人家身子呢?难道,他是在故意试探我!”
玉卿脸色顿时一阵愁苦。
“我之前已在宁郎心中落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惹他嫌弃了。宁郎既然愿意来我的房间,成为我的入幕之宾,想来,还是与我……”
“宁郎!”
轻唤一声,玉卿温柔走上前。
看着自己的小钱钱都被挂墙上,宁晏哪有什么好脾气,随口应了一声。
“嗯!”
他在生我的气!
玉卿幽幽低下头,但很快,又再次抬起头来。
可是,却也应了我这一声宁郎不是。
“宁郎稍坐,妾身这就给你上茶。”
玉卿转身吩咐。
“欢儿,宁郎今晚累了,让后厨去弄些酒菜来。”
你是戏精吗!
“行了,别演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把欢儿叫住,宁晏一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另外,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夹着!”
“夹着?”
玉卿一脸懵逼。
“腿和嗓子都一起松一松,对,这样就自然多了。”
玉卿脸色微微一僵。
“嗯……宁郎这等博学之人,又岂会像一般人一样,喜欢这些庸俗的欢场手段,是我落了下乘。”
清了清嗓子,放松下来的玉卿,一双美目不断的在宁晏浑身上下打量。
“宁郎今日一阙为赋新词强说愁,一首不负圣贤不负卿,可谓是惊世骇俗。”
说起这个,玉卿心中再次忍不住兴奋。
明日起,她便能随着这两首诗词的传唱而扬名。
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之事么!
只是万万没想到,促成此事的,竟然会是宁晏。
“自柳屯田离任,我余杭县,好久没有这样的风流文章,宁郎现在却能连作两首传世名句,当真是才华风流,无人能及。”
玉卿越说,那双美目,越是动人不已。
昔日柳屯田奉旨填词,文采风流,无数乐伎为之倾倒,甚至不惜以身相许。
难道是馋他的身子。
不,那是馋他的诗词。
现在的宁晏,当然不能跟靠着一首诗词,就能在青楼混的风生水起的柳永相比。
但是,珠玉在前。
何况今晚那两首,确是上佳之作。
即便现在不能像柳永那样,惹得整个大宋青楼,春闺荡漾,可以后呢,谁说的准……
“诗词不过是小道而已。”
宁晏果断的摇摇头。
在他看来,这玩意除了装逼撩妹外,没什么用。
搞钱才是大事!
“嗯……”
玉卿愕然。
如此名声大振之事,宁晏居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是不屑吗?
宁郎身怀大志,果然不一般,我之前,简直是有眼无珠……宁郎可以不计较,但自己可不能让宁郎的佳作,明珠蒙尘。
“明日妾身便请名家曲,在玉香楼中传唱,不知宁郎觉得如何。”
“没问题,就是版权费了解一下。”
一说到钱,宁晏顿时精神。
自己怎么能把这个忘了呢!
“版权费?”
见玉卿一脸狐疑,宁晏耐心的解释。
“你看呀,这两首诗词,是我作的,你要拿来赚钱,总得分我一份吧。看在过去咱们俩有奸……啊不……是有恩爱过的份上,一口价,一百贯!”
宁晏果断的伸出一根手指。
“宁……宁郎你说什么……”
玉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宁晏这是在跟自己要钱!
这两首诗词,他居然打算卖给我?
“你放心,钱货两清。一回生二回熟吗,下次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越说,宁晏越觉得这是笔不错的买卖。
自己虽然是理工男,但作为应试教育流水线上的一颗合格螺丝钉,肚子里装着的诗词,可还有不少。
而玉卿这些青楼的花魁小姐姐们,最想要的不就是能够让她们扬名传唱的诗词吗。
有需求,就有市场。
柳永不就是这么干的,然后人家以后进青楼去睡小娘子,再也没花过钱。不仅不用花钱,还争着抢着自荐枕席的。
光是听听,哈喇子都要掉一地了。
宁晏要过分一点,他不仅想搞这些小娘子,还想要搞这些小娘子们身上的钱。
每个县城有一个花魁,大宋有几百个余杭县,一个花魁赚她一百贯,这是要发啊……
宁晏越想越兴奋,可对面的玉卿确是彻底给整不会了。
钱货两清,八折,还有下回。
几个意思!
别人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想要作出的绝世名句,在宁晏这里,怎么就跟街上的大白菜一样。
论斤卖……
花魁娘子三观碎了一地。
不过,随即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