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只好告诉石坎秘书,等他见过赵书记之后,再去拜访石市长。
“那好,我这就转告市长。”
前面的雷震听闻后,转身说:“去见市长正好提一提,兴修清凉河的河道,咱们需要市里的财政支持。”
“我会的。”厉元朗简短回答。
在赵功达的办公室里,厉元朗和雷震一左一右坐在他对面。
赵功达看了看二人说:“你们这届班子上任已经有十几天了,我看你们配合的还算融洽,我和市委很满意。”
雷震屁股略微欠了欠,十分恭敬的回答:“多谢赵书记和市委对我们工作的肯定。我的想法是,什么事都要和厉县长商量着来。我的年龄毕竟比厉县长大了几岁,能担待的自然会多担待一些。”
这话说的,显而易见是指厉元朗不够成熟,雷震会让着他,以此彰显出他的大度来。
雷震的话中有话,厉元朗岂能听不出来。
这话不好回答,如果较真反击,倒显得厉元朗年轻气盛不让人,但不说的话,反而是默认。
厉元朗斟酌再三,巧妙的回应道:“雷书记是我们班子的大班长,我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
赵功达看了看厉元朗,又扫了扫雷震,点头说:“很好,你们能够互相尊重和谐共处,这是市委最想看到的结果。我不希望潘杰和沈爱军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是市委对你们的最基本要求。”
提到沈爱军,赵功达说:“根据市纪委的调查,每年都有一个私人账户给他汇钱,少则一百来万,多则三五百万。”
“这个私人账户是在南陵省镜云市注册,我们还查到,有个海外账户经常和这个私人账户有往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些钱是海外账户通过私人账户最终汇给沈爱军的。”
“由于当事国的法律不允许提供个人隐私,我们无法查到这个海外账户的具体情况,所以沈爱军的这笔额外之财,我们只能当做财产来路不明处理。”
厉元朗当即想到,沈佳佳说的分红,很可能就是指的这笔钱。
“我和你们讲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们,作为戴鼎县的主要领导,你们一定要洁身自好,时刻记住,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沈爱军就是死了,我们也不会放过对他的审判。”
赵功达说完,眼神在厉元朗和雷震之间来回扫看,警告也好,忠告也罢,反正表情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味道。
雷震首先表态,沈爱军就是前车之鉴,作为领导干部,他会谨记赵书记的真言敬告。
反腐倡廉要从自身做起,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力度。回去后,一定将赵书记的指示传达下去,让戴鼎县的每一名党员,每一个领导干部都要记住,更要做到。
厉元朗没有多说。毕竟雷震是管干部的,也是管意识形态的,他的话就代表了县委县政府,自己说多了反而是重复,是多余。
之后,赵功达对雷震说:“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元朗同志,你留一下。”
雷震见状,向赵功达点头告辞。
走出赵功达的办公室,雷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客气的问道:“刘秘书,我是戴鼎县的雷震,我想问一下,李副书记有没有时间,我想向李副书记汇报工作。”
李副书记正是市委副书记李月峰。
征得李月峰同意后,雷震快速走向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
赵功达留下厉元朗,询问着火案查的如何。
厉元朗提到了吴秘书,把从吴秘书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赵功达。
赵功达深思片刻,问道:“你认为吴秘书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厉元朗明白赵功达的担心,毕竟吴秘书精神受到过刺激,他的话是真是假难以判断。
“我认为吴秘书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厉元朗胸有成竹,“一个人可以撒谎,但是他的眼睛不会,我相信他。”
“嗯。”赵功达徐徐点着头,“你可以通过他爱人把他从精神病院接出来,等他情绪稳定了再问清楚。”
谈完这件事,厉元朗又将姚文举一事向赵功达做了汇报。
不成想,赵功达听完后一点不惊讶,“富沙镇的沙子就是聚宝盆,有人惦记实属正常。”
他正色且严肃的说:“元朗同志,我有种预感,富沙镇这里面有事情,有可能牵扯出各方面利益。这事你查起来会遇到难以想象的阻力,我劝你一定要慎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要多看多想多分析,直到十拿九稳后,方可出手。我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戒急用忍事缓则圆,要懂得用这个,而不是用这个。”
赵功达所指,分别点了自己的太阳穴和嘴。
厉元朗立时明白,赵功达的意思要让他多动脑,少用嘴巴逞一时之快。
这个和他岳父年纪相当的老者,以其人生阅历和哲学,忠告他这个晚辈,准是看出来厉元朗刚才和雷震的那番对话。
表面上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真不愧是老同志,吃的盐比他吃的饭都多。
任何一丁点的小风浪,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多谢赵书记的教诲,元朗谨记在心。”
这是厉元朗的心里话,绝不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