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红岩听闻,撇着嘴角不禁叨咕起来:“二哥,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没醒酒,厉元朗不过一个芝麻绿豆管,就认识一个王松他还端着不肯帮忙,要他有什么用!”
谁知,刚才一脸和气的谷政纲突然板起面孔严厉训斥道:“谷红岩,你别把人往小里看,蚂蚁虽小却力大无穷。元朗和沈铮的儿子常东方的侄子都有来往,而且金维信对他也是赞誉有加,金老爷子还想请他去京城见个面呢。谷红岩,请问你三十二岁的时候有这么广泛的交际圈和人脉,有平衡各方势力的能力吗?没有老爷子庇护,你啥也不是。”
奇怪的是,谷政纲真正生气了,谷红岩反倒一声不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干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气鼓鼓的瞪眼皱眉。
客厅里顿时陷入空前的紧张氛围,紧张得令人窒息,仿佛呼吸都不那么畅通了。
厉元朗赶紧岔开话题说:“二舅,我能帮上什么忙,请您指教?”
“进书房说去。”谷政纲依然绷着脸,背手阔步迈进书房,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低头说了一句:“红岩,你要想听就进来听,只能带耳朵不能带嘴巴。”顿了顿又补充道:“月丫头你也进来听一听,学学你男人的过人之处。”
等大家都在书房里坐下,稳坐正中的谷政纲当即立下规矩:“今晚上的话都是咱们自家人说的心里话,哪说哪了,出了这个门记在心里面就行了。”
其实就是明确告诉大家伙儿,接下来说话的重要性,可能涉及很多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千万不许外传。
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显出严肃神态,纷纷点头表示懂了。
谷政纲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厉元朗的身上,神色凝峻的问道:“你水伯伯的事情月丫头都告诉你了吗?”
厉元朗如实点了点头:“都说了。”
“那就好,我就不必要在这上面费口舌了。”谷政纲接着说道:“庆章这一次离开广南有霍奇风的原因,实际上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因素,王书记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庆章调走,给他欣赏的人让位。”
谷政纲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算起来说:“市长沈铮,副书记常东方,组织部长恒士湛,常务副市长金维信。而这四个人背后都有各自后台撑腰,沈铮是王书记看好的人,常东方有省委副书记白仲达帮衬,恒士湛是叶明天的人。金维信在省里没人,可他毕竟是金家的孙子,千万别小看金家的势力,若是动用起来,也不是不无可能,据我了解,金老爷子早就看好东河省,想在东河发展壮大他们家的地盘,这也是他把金维信派到这里的原因。”
说到这里,谷政纲没问别人,而是专门问厉元朗:“元朗,你对我的分析有什么不同想法,可以说出来。”
厉元朗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恒士湛的可能性不大,他儿子恒勇胡作非为,早就有诟病。况且,他在广南时间太久了,上面不会提拔一个坐地虎担任市委书记的,这不符合党的组织原则。”
“嗯。”水庆章也频频点头:“元朗说的有道理,之前曲省长和王书记有过交流,王书记基本上有这个打算,并且在我离开之后的人事方面安排,更加倾向于本地提拔,这点和曲省长不谋而合。但是关键问题在于,人选是谁。”
水庆章继续补充道:“恒士湛即便有叶明天的支持,我想他的机会也不大,组织部长就地升为市委书记不是没有,却少之又少。我想金维信也不会盯着我的位置,要说他升任市长还是有可操作空间,市委书记嘛……不太可能。”
谷政纲嗯了一声:“这两个人可以排除掉,我想他们的背后势力看中的是沈铮和常东方留下的位置。也就是说,只有沈铮和常东方才是最大的竞争者。”
他看了一眼厉元朗,问:“你对这两个人有什么印象,说说看?”
“我跟沈市长没有正面接触过,倒是和常书记有过一次深入交谈。”厉元朗说:“常书记这人还是肯做事情的,上一次在花谷俱乐部,他把常鸣托付给我,让我多加照顾。其实常鸣这小伙子人不错,肯干事,不浮躁,就是缺少经验。假以时日好锻炼锻炼,我觉得他是个人才。”
水庆章也十分赞同道:“元朗这方面做得很好,常东方向我靠拢就有他侄子的因素,元朗,你赏识常鸣,等于间接为我争取到一股助力。”
谷政纲则抬手示意厉元朗:“你接着说。”
“沈铮我接触不多,但是我和沈知晓有过交往,他这个人不爱说话,但是感觉心思不大,是个专爱计较的人。我想有其父必有其子,沈知晓小心眼,他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谷政纲忍不住拍了拍椅子扶手,和水庆章相互对视着,水庆章频频点头道:“厉元朗还真是个人才,这点也能往一起联想。不过还真让你猜对了,沈铮这人的确心思不大,生性多疑。”
说了这些,还没说到点子上,厉元朗趁着氛围热络,便问起来:“谷省长,您刚才说水伯伯的事情要靠我,可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谷政纲说:“原来我以为让你通过王松和王铭宏搭上关系,今晚听李军的分析,我才知道我犯了个错误,沈铮是王铭宏欣赏的人,早前,王铭宏在庆章上任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