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姑婆屋的大门被撞开, 一个老男人捂着额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血水顺着指缝往外流,显然是被人砸破了脑袋。
屋里仍然乒乒乓乓的伴随着吵嚷叫骂的声音, 可以想象战况很激烈, 接着,老六也冲了出来, 手里拎着把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的斧子,神情很是癫狂。
接着,陆续从屋子里跑出来几个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神情惊慌, 各个带伤,最后出来的是, 抱着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的老六家的。
本就气的浑身发抖的老族长, 抖着手指道:“反了, 反了, 你们快去帮忙, 拦住老六两口子,这是成何体统?”
周围的那些唐家村的“爷们”们, 不敢冲着金明帝等人兹毛,但是, 听到族长吩咐拿下老六夫妻的时候, 却一个个的摩拳擦掌, 跃跃欲试。
这个村子的人, 着实让金明帝感觉恶心,就是一帮是非不分、欺凌弱小,只会窝里横的混蛋!
金明帝目光冷冷地,很想命人将这村子里善恶不分的小人们按倒重打几十大板,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他真的管不了太多。
就在这时,老六家的在老六疯癫挥着斧子的保驾护航下,抱着女子的尸体扑到了金明帝跟前儿道:“这位贵人老爷,民妇求您帮着我可怜的女儿伸冤。”
“我家里有上等的水田十六亩,中等的田地二十亩,沙地五亩,另外有三间瓦房,只要您能帮忙将民妇手里,关于唐家村村长、族长贿赂县令,又通过县令贿赂学政,帮助唐斌作弊的事情宣扬开,这些产业便都是贵人老爷的。”
“民妇知道,您非富即贵,必是看不上民妇家里的产业,但是,请您可怜可怜我们,这是我们年近半百才得到的独女,就这么被他们害死了。”
不等老六家的继续说下去,族长已经暴跳如雷地道:“闭嘴,你这无知蠢妇,你给我闭嘴!”
又抬头对着已经被人压住的老六说道:“老六,你是个爷们,赶紧管住你家婆娘,别叫她乱说,今天这事儿,看在你们为人父母的情分上,族里也不会追究,但是,她要是再胡说,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被压住的老六,眼睛通红的抬起头,满脸嘲讽地看看族长,又看看四周地村民,随后自嘲道:“爷们?老子也算个爷们?”
“老子他娘的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活的跟个王八似的,哪里配称为站着撒尿的爷们?”
“今儿个老子要是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咽下这口气,老子就JB不是王八,而是连个人都不配了!”
老族长眼前一黑差点儿趴下,抖着手指指着老六道:“想想你爹娘的坟可还在后山呢,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两个女人,跟自己的宗族作对不成?你想要做个不孝的人?”
老六冷笑一声,根本不搭话,而是冲着金明帝道:“贵人老爷,我婆娘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只要老爷帮忙,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的那些财产都全是您的!”
村长和族长一看,全都急了,都叫着让他闭嘴,旁边的一个压着老六的男人终于想起来去捂老六的嘴。
金明帝掸掸袖子,淡淡地道:“去把他带过来,问问他可有证据。”
一个侍卫应了声是,直接运起轻功,眨眼到了老六的位置,三两下就又提着老六回来了。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更是带着惶恐的眼神看着金明帝等人,都在低声猜测着这些人的来历。
村长和族长这时彻底意识到坏了,他们怕是踢到了铁板。
刚刚金明帝对侍卫说的话,老六自然听到了,这会儿一恢复自由,就将嘴里刚被塞进去的麻布吐了出来,然后道:“我们有证据,就在我家藏着!”
金明帝点头示意带出老六的侍卫,跟着老六去取证据。
很快,老六和那侍卫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包袱,老六当着金明帝的面打开包袱,里面是几本科考的书。
老六将书拿开,下面是两封信,一封是书信,里面是各个秀才位置的价格,另一封信就是想要拿老六女儿作交换的信。
老族长看到东西的时候,瞳孔一阵收缩,浑浊的老眼中,透着杀意的凶光。
金明帝一边示意侍卫将信呈过来,一边淡淡地道:“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侍卫们齐声应是。
周围的村民们脖子后面刷的一股凉风,不由得打了两个冷颤,老族长苍老的手,紧紧地抓着旁边扶着他的人,两只手上青筋暴突,两旁的人却大气儿都不敢喘,更不敢呼痛。
金明帝快速浏览两封信之后,眼里蕴藏着风暴。
要知道,朝廷之所以大力支持科考,甚至不惜对考取了功名的人,许下若干好处,比如免去人头税、一定土地税等等,每月衙门里还会发放银两、口粮等以资鼓励。
其原因就是为了给朝廷选拔人才,如何能允许科考上作弊?还公然明码实价地换取名次?
金明帝声音冷的掉渣地说道;“去,给朕把天津巡抚、提督学政、布政使、按察使以及知府、县令都叫过来,朕要好好地看看朕的官员,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是怎么做到的,谁给他们的胆子!”
四周村民,先是被这一串儿的官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