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假道,“那马很是没有良心,臣给它喂食洗澡,它最后非但不领情,还要撅起蹄子踹臣一下。”
顾元白被他说的这个画面逗乐了,“那马叫红云。”
薛远恍然大悟,“臣记住了。”
顾元白摸着小老鼠,又道:“这东西叫什么?”
薛远道:“臣还未给它起名。”
顾元白见小老鼠吃完了肉,捏着它的脖子给提了起来,然后朝着薛远一扔,“既然是给红云玩的,那就给红云送去吧。”
薛远准准将小老鼠给接住了,问:“圣上不喜欢?”
圣上正拿着帕子擦着手,帕子上精妙的绣图也没有他的手好看,闻言瞥了薛远一眼,道:“相比于这个小东西,朕更喜欢薛侍卫府中养的狼。”
薛远道:“圣上,狼可是会咬人的。”
圣上不怕,轻描淡写道:“揍几顿,饿几顿不就听话了?”
薛远咧嘴一笑:“圣上说的是。”
膳食被宫人收走,顾元白带着人出去散步消消食。他走在前头,今日穿了一身颜色深些的常服,走动间的暗纹若隐若现。深衣衬肤色,手腕脖颈越瞧越嫩。
薛远跟在后头,看一眼他的背影,再看一眼怀中的小老鼠。
“没用的东西,”嘴唇翕张间是压低的嫌弃,“连个人都勾不到手。”
小老鼠眨者黑不溜秋的豆豆眼,一点儿也没听懂薛远的话。
如今的御花园姹紫嫣红,各种的花儿草儿开得让人眼花缭乱。顾元白慢悠悠散了一会步,最终走到了一颗枝繁茂盛的树下。
田福生四处看看,突然指着树顶笑道:“圣上,您瞧。”
顾元白抬头一看,就见树顶上在树叶遮掩之间,有一方小小的风筝露出了一个黄色的小角,田福生笑道:“这风筝瞧着也老旧了,应当是先帝那会的宫妃弄到树上的。”
顾元白只是多瞧着几眼,薛远已经走上前来,“圣上,臣给拿下来?”
他如今瞧顾元白眼色瞧得分外仔细,就像是被驯服了一般。顾元白心知哪里有这么好驯,但实际上,他还挺满意薛远的态度的。
很给人征服欲上的满足。
顾元白点了头,薛远抬头朝着树上看了一眼,将小老鼠扔地上,脚上一用力,就倏地窜上了树。
他人高,手长脚长,力气大得不寻常,三两下就攀到树上枝丫够到了风筝,整个动作看起来轻轻松松,半分难度也没有。
周围的人看他如此,已经认定薛远会无事。但偏偏上树这么简单的薛远,下树的时候却非常不巧的跳到了皇帝的身旁,身边骤然出现一个人,顾元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平衡失效,薛远也跟着朝顾元白倒了过去。
背部碰上了树,顾元白被薛远压到了树干上,薛远两手勉强撑着树以免压着圣上,稳住平衡之后歉意道:“圣上,臣好像踩到了一个小石子,脚步不稳了。”
热气吐在顾元白身上,一身娇贵皮肉的圣上被薛远身上的热气给熏得白里透红。圣上实在太过精细,这么近的距离,脸上白生生的肉像是云朵一样,瞧着好像就能入口即化一般。
顾元白仰头,脖颈绷起,皱眉不耐道:“退后。”
薛远正要退开,就见一旁突然有一堆马蜂冲了过来,他面色一变,当机立断地将圣上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自己也立刻低下头,把脸埋在小皇帝一头青丝之中。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马蜂?!”田福生惊恐问道。
“不好,护驾!”侍卫长脸色变了,“公公,后面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马蜂窝!”
人都朝着顾元白围来,顾元白眉心一跳,沉着脸埋在薛远的怀中。
腾腾的热气从薛远胸前传过来,顾元白心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热的跟个火炉似的。
“外头如何?”顾元白的声音沉沉闷闷,“是何人这么莽撞?”
薛远眉眼一压,按紧了小皇帝,“别说话。”
顾元白头顶青筋绷着,薛远跟知道他生了气似的,抬眼往周围一看,看准了一个草丛中后,就抱着顾元白就地一滚,从那处缺口中躲过了这一片的马蜂。
顾元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马蜂的声音了。
他起身一看,草丛之外的那片地方已经到处都是被马蜂蜇的四处乱跑的人。古代的马蜂比现在的要更野,碰一下就拼命的蛰,见人就蛰,毒性还大,说不定只是哪个宫侍不小心磕碰了一下蜂窝,就造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薛远站在了小皇帝身旁,随口问道:“圣上,您是用了什么熏香,怎么连头发丝都这么香?”
顾元白专心看着不远处的情况,全神贯注,没有听清:“嗯?”
薛远没再重说,余光瞥到一旁草叶上停了一个马蜂,他倏地搂住了小皇帝的腰,将他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脚步快速地退后了数步。
顾元白一阵头晕眼花,刚刚缓过神来,薛远已经在他身后说起了胡话。
“圣上,您上次骂臣放肆,臣觉得那不叫放肆,还有些委屈,”薛远手一动不动,还放在小皇帝的腰间,缓缓接着道,“圣上,现在这样才叫放肆。”
懂了吗?
如果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