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顾元白试着感受一下,摇了摇头,“不是。”
这样摸起来不怎么方便,薛远正要撩起圣上的袍子,顾元白就按住了他的头,“薛侍卫这是要做什么?”
薛远笑笑,“臣给圣上检查检查伤处。”
“检查伤处后呢?”顾元白觉得薛远这殷勤献的有些蠢,“难不成你还能空手给朕治伤?”
头被别人按着,这个姿势让薛远不怎么舒服,“您要是不想让臣看,臣这就乖乖起身。”
顾元白道:“答非所问。”
小皇帝实在娇贵,力气也没有多少,他掌着薛远头的力度,其实还不如一只狼崽子往薛远身上扑的力度,但薛远还挺喜欢看小皇帝这幅表面弱气,实则强势的样子。这让他觉得有趣,觉得好玩。
因此即便有些难受,薛远也配合的十足十了,“臣自然没办法给圣上包扎,但臣看了伤处,至少能心里有底,不至于太过愧疚。”
顾元白被“愧疚”两个字逗笑了,“朕自己上的马,自己受得伤,薛侍卫不必为此愧疚,朕也不是那等随意冤枉他人之人。”
“圣上说的是,”薛远道,“圣上可还能走路?”
顾元白放开了薛远,他试着走了两步路,步伐稳当,样子与平时无碍,淡淡道:“尚可。”
皇帝样貌神情会骗人,头上的细汗却不会,薛远陡然觉得有些无奈,他站起身撸起袖子,两步走向顾元白,然后突的弯腰,猝不及防下将顾元白整个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顾元白吓了一跳,随即就是脸色铁青,“薛九遥,放朕下来!”
“圣上,”薛远语气无奈,“臣会走得慢些、稳些,会一步路掰成十步的走,臣都给您当过骡子和马了,现成的畜生摆在这不用,您不是自讨苦吃吗?”
顾元白不说话了,脸上阴晴不定。
他让薛远当畜生的时候,薛远就是畜生。但他还没开口说的时候,薛远就不能擅作主张。
但薛远说的没错,他走起来确实疼,马骑不了,走路走不了,只剩一个薛远还能让他少受些疼。
圣上体重轻极,哪怕薛远今日被烈马拖行了两次抱着他也极其不费力。
薛远还不忘将汗血宝马的缰绳缠在手腕上,既抱着个人又牵了一匹马,顾元白都觉得他精神充沛、力气多到已非普通人的地步。普通人被摔一下都得在床上躺上半月,更别说薛远的两次,可薛远别说躺了,他现在还生龙活虎着。
这样人的上战场,怕是熬也能熬死对手。
薛远抱着圣上走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有策马声逐渐凑近。顾元白眉头一皱,“扶朕上马。”
同为男人,薛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没有落了小皇帝的面子,将小皇帝放上了马背上之后,他也翻身上了马。
低头瞥过顾元白坐着的姿势和紧绷的脊背,薛远嫌麻烦地皱皱眉,但还是单手搂住小皇帝的腰,把他抱离了马背一瞬,袍子一团,给放在了下头。
小皇帝坐下来的时候就直接坐在了薛远的袍子上。
顾元白眼皮狠狠一跳,“薛九遥?”
薛远左手握住缰绳,袍子被压得结结实实,让他整个人也没法动弹。他皱眉,很有耐心道:“圣上,臣这是为了您着想。”
顾元白雷霆手段,气势骇人。然而再滔天的权势也遮掩不了他的体弱,不是薛远瞧不起小皇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小皇帝这么娇,再颠都能颠坏了,再怎么样,团上几层的袍子坐起来也要比马背来的舒服。
还好小皇帝的体重很轻,驾马回去时注意一些,应该就不怕了。
顾元白语气淡淡,“不用,拿开吧。”
“圣上,莫要逞强,”薛远道,“现在臣护着,您还能少受些苦。”
道理清楚是清楚,但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骑马还在屁股下颠衣服的?顾元白不说话了。
薛远瞥了眼他,主动道:“圣上,有人来了。”
他扬起缰绳猛得踢了一下马,顾元白惯性朝后的落在了他的怀里,薛远护着他,驾马朝着不远处的策马声而去。
马匹比来时慢了很多,小皇帝脊背挺得直直,薛远瞧他晃悠的身形,心道怎么这么倔。他伸手将顾元白往怀里一搂,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圣上,臣这胸膛也是能靠的。”
被一个男人这样护着,顾元白觉得丢人,他让薛远松开手,薛远当没听见,这一下,顾元白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了。
褚卫同侍卫长赶到,他们停马翻身下去,“圣上可还好?”
薛远道:“受了些轻伤。”
顾元白没出声,冷脸下了马,薛远跟在他的身后,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圣上语气冷厉道:“跪下。”
扑通一声,在场的三个人全都跪了下去。
眼睛盯着地面,跪得规规矩矩,脑袋低下,乖乖顺顺的臣服。
到现在,顾元白驯了薛远多少次了,让他知道多少次的疼了,但他就是不怕。
“薛九遥,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顾元白听不出喜怒,“这么大的胆子,下次是不是就要往朕的政务上伸手了?”
顾元白没让他抱他,他就敢径自抱他。让他放手,他当做没听见。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