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用看林沫软硬不吃,这才拉开柜子上的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一沓子照片,放在了林沫面前。
林沫的脸越来越沉,终于压抑不住的嘶吼:“于用,论不要脸,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照片中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拍的她,从各个角度拍的裸体。于用,不但害她,还要毁了她。
她竟然爱了一个畜生好几年!
林沫像疯了一样,用手撕用牙啃,生生将照片撕成了一堆碎片。
于用也不阻拦,幽幽地说:“抽屉里还有,为了纪念我心爱的女人,我拍了很多很多……”
林沫肝胆欲裂:“你究竟想干什么?”
于用这才在林沫的身边坐下,冷眸含笑,深情款款:“沫沫,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的,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也不在乎你考没考学,平平淡淡相互帮扶着过一辈子,我觉得挺好的。我妈怕你以后甩了我,我说不会的,沫沫很善良,为了让我妈放心,你不去上学好不好?你放心,我肯定努力挣钱养你。”
林沫冷笑:“你在做梦吧?我要去上学,今天的事也不用你负责。”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就当被狗咬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严光明,如果他知道今天的事,他还会要你吗?你已经不是处女了,没有哪个男人不在乎这个。”
“不用你操心,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林沫咬着牙,压抑着要杀人的冲动。
于用指着抽屉说道:“如果我把这些照片邮到你的学校,贴在县城的墙上,还有光明大队,你看怎么样?”
林沫可以不告他,可以像咽下苍蝇一样咽下已失身的事实,可以不去上学,甚至连一个女人的名声不要,唯独……她可以一死了之,亲人怎么办呀?因为她的原因抬不起头。
死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活着的人呢?
于用敏感地抓住了林沫情绪上的松动,他拍拍林沫的肩膀,温柔地说:“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实在是太爱你了,不想失去你。你放心,那些相片我是不会让别人看见的,就放在家里我一个人看。”
“现在咱们很困难,我要离婚的话,得给那个女人一点钱,回城也得用钱,还有结婚……我想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还是得用钱。沫沫,你能不能不去上学啊,找个人替你去,让他给咱一笔钱,这不是很好吗?你要是实在想去,大不了今年再考,没准能考的更好。”
林沫已经看透于用是什么人了,说的天花乱缀她也不相信,做的一切很可能就是为了通知书。怪就怪自己太蠢,着了人家的道。
林沫这些天是借住在同学家里的,在于用的“陪伴”之下去取了通知书,交给他之后,又被他威逼着进了于家。
在林溪严光明找到于家的时候,于母”望风“,于用还想用强,被林沫用剪刀把手穿了。
……
两姐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林溪说不出责备的话,遇到那么一个渣的人,想逃谈何容易。本身,她就是个受害者。
韩卫国和严光明出去后就没有回来,林溪的本意是唬人的,这两位不会是太实诚,真的去叫人吧?
听见车子响动,听见了孩子喊爹,是韩卫国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严光明呢?”
韩卫国看了林沫一眼,说:“我送到村头,他说有事去县城了。”
说完,还笨拙地使了一个眼色。
这是替林沫出气去了。去了也好,通知书还在于渣手上,怎么也得拿回来;还有他怎么对待林沫的,别以为没人管,他可以为所欲为。
林沫有点着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姐夫你怎么不拦着他?”
林溪护着韩卫国:“严光明发起狠来,像个土匪似的,你让你姐夫和他文斗还是武斗?”
严光明的确去了县城,也是奔着给林沫报仇去的。他小心翼翼宠着的女孩,被人当作赚钱的工具备受欺凌,当他是死的吗?
于家门口,严光明连门都没敲,轻车熟路翻墙进院。然后找到了于用的房间,那只人间魔鬼正倚在床头,晃荡二郎腿,剔着牙缝里的肉渣,细长的眸子发出贪婪的光芒。
一张通知书,换了一百块钱加五十斤粮票加一个回城指标,还吃了一顿饭,鱼肉管够。这笔生意做的,实现了双赢,值!
严光明推门直奔抽屉,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沓子相片,他没敢细看,直接塞进了上衣口袋。
于渣的脑子不太好使,反射弧有点长,这会才反应过来,冲上去就要动手抢,被严光明一脚踹倒在床上。
“你私闯民宅,蔑视法律,再不走我去告你。”
“吃屎的狗瞎叫唤,嫌自己死的不够慢?告诉你,这就是证据,告去吧。”
于用也就是撑撑狗胆,他自己做了啥没点数?要是去告,被留下的肯定是他。
严光明冲上去把于用摁倒在床上,双手倒背,压制地死死的,在他身上搜了个遍,把床上都找过了,没有看到通知书。
严光明的心凉了半截,要是通知书这么快交出去了,于用肯定是早有预谋。
“说,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