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带着孩子刚走出巷子口,就听见有人喊道:“小溪……”
林溪回头,不仅有沈默之,林阳林沫,还有严光明都在。
“爸,你们怎么来了?”隔了这么远,突然亲人从天而降,够让人惊喜的。
“小严知道了你和卫国的事,他告诉我的。”
“爸,有事回家再说。”
林溪今天没到烧鸡厂,之前也没有打招呼,这让严光明很担心,便骑上自行车到林溪家里看一看。毕竟之前她出过事,差点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刚到大韩家村,严光明凭直觉就觉得和以前不一样。已是寒冬腊月,北风凛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大街上窃窃私语。
停车一打听,就有那特八卦特热心的老妇女绘声绘色地给严光明讲,韩云氏带着韩老二两口子去祸害韩老三两口子,结果二儿子却掉进水里淹死的事。
一听过程,严光明当下不敢耽误,立马回去和林沫说了。林沫和姐姐感情好,和四小只也很熟稔,自是疼爱的不行,这会听到大人孩子遭罪,还差一点没了,真是压抑地不行,哭的稀里哗啦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老天做这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用水忒多了点?
就这么个一戳就哭,一哭就没主意的,却让他挂念地不行,心疼地不行。
“哎,别哭啊,你要是再哭,别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
光明大队这次参加高考的人,别看考试前牛逼轰轰的,牛皮差点就吹破,结果成绩一下来,林沫考的是不好,却是唯一一个考上的。
所以羡慕嫉妒恨在所难免,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就想着最好能盯出点事来。
林沫嫌弃地把灰不溜秋的帕子丢在一边,一个大男人整天带着这么个玩意干啥?
“我要去看看,看过了才放心。”林沫说干就干,起身就去推严光明的自行车。
“哎,你别急啊,我看这事得让你哥和你爸知道。”
严光明可不是傻白甜,在生活中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光吃的亏也教会他怎么做人了。韩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韩老二死了,黄云仙能放过林溪?
两相一对比,林溪占理不占优,对某些愚昧的农村人来说,理是最无用的,分文不值。
林沫是个少主意的,全权交给了严光明处理。严光明先去喊了林阳,又陪着他到公社借了部电话通知了沈默之。等到沈默之来了之后,几个人才直奔了大韩村而来。
东屋,几个孩子都被林溪勒令脱鞋上了炕,大凤不太舒服,躺在角落里不动弹;小四有一声没一声地哭,哭声和猫叫似的。
另外几个还好,乖乖的不怎么说话,昨晚的事情确实把她们吓到了,今天韩二狼的葬礼对孩子们来说也很瘆得慌。
她隐隐有些后悔。
“小溪,要不你和卫国带着孩子去城里住几天。小严说的对,这伙人什么也做的出来。”
就沈默之那十几平米的房子,一家人摞着放怕也摆弄不开。再说穷家难舍,还有两窝猪崽,还有这一年多她置办的小家业。
重要的是,林溪觉得没到那个地步。
“爸,别担心,是他们犯法了又不是我。现在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看哪个还想不要命地往前凑?”
林阳说:”要不我和光明每天晚上都过来,就没有哪个敢打姐家的主意了。”
林溪立马否决:”这么远的路,你不累呀?”
一直没多大存在感的韩卫国从凳子上起身,郑重其事地走到沈默之面前,说道:”爸,您放心,就算我出事,我也不会让林溪和孩子出事。”
“你……”
要不是因为沈默之是实在人,干不出让闺女抛夫弃女的事,他都想让闺女离婚算了,老韩家就是一窝狼,吃人不吐骨头……还有这个女婿,除了会教书,有点儿文化,真是用处不大。
韩卫国给老丈人展示了他做的红缨枪,铁制的枪头锃光瓦亮;皮鞭子是压在枕头底下的,一有声音触手可及;门上除了门栓,还有一截钢筋加固,从里面可以上锁;林溪买的那串铁夹子,挨着墙根摆了一圈,白天收到孩子够不到的地方,晚上就可以放下来抓“耗子”。
韩卫国还计划着要几只大型犬看家护院,还得训练不是主人投喂不准吃东西……
韩卫国还暗戳戳地向严光明打听,有没有认识会武术的,现在闲着没事,他准备去学几招……
沈默之是满意了,林溪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侯做了这么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今天起,怕是睡觉都要睁只眼。
中午人多,林溪提议包饺子,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韩卫国活面,林溪和林沫分工:一个剁肉,一个剁白菜,林阳则拿着擀面杖在急吼吼的等着。
严光明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拎着一陀瘦肉,大概有二三斤的样子,交给了林溪。
“哎呀,家里有肉。”生活好了,林溪时不时的托刘卓带几斤肉。天冷,直接放到外面,上面再盖个大笸箩就行了。
“是驴肉,本来就是带给你们的。”
生产队养牲口,是为了耕地拉车的,除非是老了病了,不然没有人宰杀。严光明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