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乐欲趁王重阳不在,赶快把崇与务杀掉。关祖美不太意同,怕王重阳知道后难以交代,恐把他推离维武盟,虽未必投向扬武帮,但对已受损的维武盟名声或会雪上加霜。孙博乐嘴巴哄他自有劝说的方法,心裡却希望王重阳受此打击,或许遁回深山隐逸。孟汉光持另一个看法:想姓崇是唯利是图之辈,何不趁此软硬兼施,收卖了他。孙博乐以勿与虎谋皮为由否决,坚持原意;无奈在二对一情况下,从关祖美主张不候王重阳归来,儘快押崇与务返襄阳,交由中枢院执事们处理。
大伙儿至双溪瀑布与关圣瀑布之间,便遇上了扬武帮来索人。崇与务计算刺杀事成与否,会有被擒之虞,故吩咐属帮内谋士之一的施魏庚,集齐人马在附近,若过了一宵不见他回,便上前相救。容宽代表交涉,道:「崇与务夜来偷袭,欲杀龚良义士灭其勾结金狗罪证,龚义士身受重伤,崇与务当场缉捕,正要押往襄阳,交中枢院审理。」施魏庚道:「含血喷人!崇帮主本被邀请夜会商量抗金,却被你们设计栽赃陷害。」队中的蒙添凯,此时冲上前指着关祖美等谩骂,道:「你们这群贪婪奸伪的老不死,人是你们打伤的,意图冤枉帮主。怎麽?仗着武功高便来欺压!嘿,『扬武力抗,扫清不公』!」站在施魏庚旁,稍为年长一点的女郎方荻,接着在队中叫骂,道:「你们当自己是官吗?有怎麽权力审理?快放人,休想像以往一样隻手遮天,揽权自专!」容宽道:「武林自有武林规举,你们若不放心,大可派员一併到襄阳,桩桩件件大家辩个明白。」蒙添凯满面鄙色,道:「呸!谁愿守那些恶法?我们凭公义自设新规则。我现在就命令你们立即放人!」扬武帮队中除了不断叫嚷,更有人向关祖美那边冲击。孟汉光与孙博乐早恨得牙痒痒,关祖美不断示意克制,丛严领助手上前持棍拦挡。方荻推着几名少女上前,她们不断地哭喊呼痛,却又继续向丛严的防线挤压。
王重阳在山上见他们手持「立刻释放」「力抗不公」布幡,便猜到他们是扬武帮中人,欲见识他们行事作风,故偷偷尾随折返。此刻,忧虑这班小娘子若再受压,势必骨折筋断,忙现身跃到她们与丛严等人之间,出手阻隔。
孙博乐、孟汉光异口同声惊呼,道:「撤手!」就在此时,方荻与众女齐伸手抓着王重阳,并高声呼喊道:「非礼呀!非礼呀!」王重阳慌乱之间,施展「金童剑法」裡的,破暗黑剑士「快且轻」放暗器的手法,一抖连发数块小石,全数同时击中她们锁骨下的气户穴,众女登时气阻、手软。蒙添凯接着发难,呼唤同伴道:「此淫贼出手轻薄,还肆意伤人,我们绝不放过。」王重阳申辩道:「胡说!我适才出手,无非见她们有危险。」扬武帮裡传出声音嘲笑道:「你出手她们才有危险。」「恃武功高,便任意鱼肉女子。」施魏庚发施号令,道:「冲呀!冲呀!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再被欺侮。冲呀!救出帮主!」蓦地响起一声叱喝:「再前行半步,我便砍了崇与务的头颅!」
众人抬头望向石岩上,见孙博乐持剑架在崇与务颈项。蒙添凯指骂道:「孙小狗,竟敢如此狂妄、专横,罔顾人命、法理!快放人!」孙博乐大笑几声,道:「我就是专横,就爱为所欲为,你能奈我如何?」低头向崇与务道:「放心,帮中兄弟姊妹全是热血儿女,定然为你血债血偿。」剑锋轻划破颈皮,崇与务心裡咒骂:你这剐千刀的疯子,嘴巴强笑道:「一场误会!纯属一场误会。大家冷静!有话慢慢说。」孟汉光道:「崇与务你若算个人物,十天后在襄阳城,我们两家好好评评此事,如何?」崇与务马上答应,道:「好。真金不怕洪炉火,我们敢于揪出事情真相。」孙博乐向扬武帮众人叫道:「从穿山洞出谷后,才把姓崇的交给你们。」施魏庚道:「不行。汝等惯于反口复舌,不足为信。」孙博乐冷笑一声,道:「那就拉倒。」
关祖美瞅了王重阳一眼,向施魏庚道:「你们帮众先行,孙掌使、崇与务及阁下居中,我方兄弟殿后,如何?」施魏庚沉吟间,向蒙添凯眨了一眼。蒙添凯指着王重阳,道:「这淫贼该如何处置?」容宽即时向众女连环问道:「如何处置?如何处置?如何处置?」众女无内功基础,没一时三刻难以復原,全都喘着气说不出话。容宽向施魏庚道:「她们自知理亏,难以追究。」施魏庚怕迟则有变,只求除掉这顾忌就行,道:「赶他到队伍最后边,别让我们瞧见噁心。」王重阳本欲拂袖而去,但在关祖美那请求的眼神下,并虑及如此一走更显心虚,暂且忍辱负重往后边站。
大黟儿为崇与务获释的胜利,高兴得敲锣击鼓,相互拥抱。崇与务回头,对像被场面感动了的施魏庚,脸上报以感激一笑;曾担忧他不会带人来营救。那一晚他到底有否看到南派来信差?「没想到那麽顺利。」崇与务听到他的话,才会意过来,随口应道:「都是一班脓包。」施魏庚哈哈大笑道:「一班武功高强但只想不做的老脓包。」二人畅怀大笑。
关祖美安排投宿客店,让大家好好休息、整顿一番。
孙博乐出了客店后院,左端厨房的围牆外,见王重阳站着像观赏落日深沉,旁边有几隻鷄在走动,自忖:「朝英怎会看上这样的糟汉子。」略为踌